一炷香后,三人瘫坐在椅上,半个字也不想多说。
半晌,宋景乐抬头望了望房梁,他忽然一拍大腿,“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柳催雪和沈苍梧无言看向他,这人一惊一乍地是怎么了?
宋景乐也不管两人,“嗖”地一下蹿上房梁,在上头找了许久,忽然笑了起来。
“终于找到了!”
宋景乐大笑着,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手中握着一截麻线。
柳催雪和沈苍梧皱着眉头,看着他。
宋景乐笑道:“先前上房梁,发现房梁上的榫卯有些松动,我还在想是不是工匠疏忽,现在看来不是。”
他晃着手里的麻线,“应该是凶手当时在房梁上趴的时间比较久,活动身子的时候撞到了榫卯,而这截麻线应该是他衣服下摆上的。”
柳催雪盯着宋景乐手里的那截麻线,终于相信赵钰先前说的话,宋景乐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有了这截麻线,他们离找到真凶只差一步之遥。
柳催雪想了想,说道:“我们现在要不要去探一下司马瞳和司马昀的住所,好确认他们二人到底谁是凶手。”
宋景乐摇头,“当初查探凶案现场时,我发现凶手在杀刘景秀时,身上应该沾染了鲜血。而且,他应该不会直接回房间换衣服,肯定会找个地方将染血的衣服藏起来或者毁掉。”
柳催雪捧着杯子“咕噜噜”喝了口茶水。
沈苍梧盯着宋景乐看。
宋景乐嘴角抽抽,“别急,尤凌和王昶应该快回来了。”
且说尤凌拿着司马瞳的画像去了钓鱼台后,王坚想都没想就拨了二十人跟尤凌回了城内。鉴于司马瞳实嗜赌,重点便放在了赌坊的排查上。
一晃眼,案发至今已过了七日。
刘景秀的死给了王坚不小的压力,他要应付来自朝廷方面的,又要监视着合州城内各方的势力。
天气越发的炎热,而近来一直未下雨,虽然灵堂内放了冰块降温,但刘景秀的尸身仍出现了腐烂的迹象。
孙晚冬和宋景乐等人商议过后,决定将刘景秀下葬。
这天清晨,哀乐在刘府中响起,木鱼声,和尚念经的声音,汇集在一起。
孙晚冬和戚如意披麻戴孝,两人以帕掩面,泪水无声地落下。
刘允眼眶红红,抽着鼻子,死死地咬着嘴唇。
宋景乐三人给刘景秀上过香,便在院子一侧看着众人。
宋景乐从小就不怎么喜欢这种场面,倒不是看不开,而是觉得他这样一个人,大概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他哭泣。
沈苍梧阖着双眸,想到村庄遭屠的事。父母是他亲手埋葬的,那时他还不太懂死对于一个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柳催雪似乎也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眼睛发涩,索性也闭上眼睛假寐。
“王大人到!”
三人同时睁眼,就见王坚已到了灵堂前,在上香。
王坚转过身,向宋景乐走了过来。
宋景乐拱手,“王大人。”
王坚伸手按住他的肩,面有难色,“你还有三天的时间,京城的人也快到了。到时候如果还没找到凶手,就算有小王爷相帮,恐怕也难免牢狱之灾。”
宋景乐默然。
王坚出门前看了眼柳催雪,摇头。
柳催雪跟在他身后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