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玉在黑暗中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嘴唇上还残留着未尽的酒,在她身侧,一只酒壶掉在了闵百户身上,所剩不多的余酒汩汩流出,没入他的衣襟。
敏玉的一只手攥着自己的衣襟,好像这样就能按住就要跳出胸口的心,另一只手被闵百户牢牢抓在手里。
被发现了!
刚才倒是顺利的很,一开始就摸到了酒壶。可幸福来得太突然,敏玉打开酒壶也顾不上入口的辛辣,急不可耐的灌了几口酒。要把酒壶原样放回的时候,却发现酒壶的盖子放在明明放在地上,一时却摸不到了。
偏偏这时候,似乎睡的很熟的闵百户忽然抽动了一下,嘴里嘟囔了一声什么,敏玉吃了一惊,本来就早已冻僵的手没能握住手里的酒壶,不偏不倚地掉在了闵百户身上,酒也洒了出来。
敏玉连忙去捡,但已经来不及了。
闵百户一时没分得清这是梦里还是现实,手里人挣脱的力量很微弱,似乎不敢有大的动作,怕被人察觉一样。
但很快,酒意和羞恼蒸腾起了敏玉皮肤下的热量,闵百户清楚地感觉到那只柔软的手软玉一般暖了起来。
他的眼睛也终于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对,这就是梦中那个女人,应该有的样子。
火把照不到的地方,四下都是浓黑化不开的夜,隔绝开一个小小的世界。风声忽远忽近,雨声淅淅沥沥,风卷起的雨丝从破损的墙穿过,在火把的微光下扭曲成各种形状,又滴落在庙宇中间的水坑里。
这不是梦。几滴被风卷起的雨滴落在闵百户被欲火点燃的脸上,冰冷的水滴抓住了他仅存的理智。
不,不能在这里。
他不甘心地狠狠撕扯了一把敏玉早就湿透的衣襟,压低了声音说:“走!”
果然没事吗?!敏玉还没从恐惧的战栗中醒来,又被惊喜击中了。——原来可以这样的啊!那个卫氏也是这样做的吧,看来真的没什么!只是摸下手的话以前梅家的那个谁,还有没看清脸的不知道是谁都摸过。只要将来能把自己嫁的好,这样摸几下好像跟不能活下去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的!
敏玉忙不迭手脚并用爬回了自己的位置,幽暗下自然不会注意到身后闵百户那像要把她当场剥开的目光。
对于求生,敏玉了解的足够多了。对于男人,她知道的还太少。
清晨时分雨停了,众人湿透的衣服也干了大半。本来偏离行程到破庙避雨本就是权宜之计,现在雨停了,难免深一脚浅一脚的紧赶慢赶地回到原定路线上。
敏玉的心里还有些后怕,又庆幸自己赌对了,原来那个卫氏就是这样做的啊。难怪林氏和徐氏都不置可否地放任卫氏去勾三搭四,原来她们也跟自己想的一样呢。平时装的跟正经人一样,呵呵。
发现同类的微妙心理混合着对以往认识尊敬过的长辈形象崩塌的幸灾乐祸,几乎让敏玉在看见徐氏端庄样子的瞬间笑出声来。因为惧怕时时要发疯打人的烧火丫头秋淼,才把讥讽的笑勉强收回了大半。
“她要笑不笑的做什么哦,真难看,不是昨晚淋了雨冻傻了吧?”秋淼对文秀抱怨。
呵呵,当然是笑现在我跟你这能耐的嫂子卫氏一样也有靠山了。敏玉心情正好,才懒得跟秋淼吵。
说起淋雨,文秀又摸摸秋淼的额头,挺好,没有发烧。秋淼的身体还是好的很,像那日被面具公子的侍卫吓昏了放在地上那么久,回来的时候本来怕秋淼会受寒,结果她倒是一直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