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为了培养他,所付出的财力不知凡几,他们搜罗了能找到的各类医书和药材,尽为他所用;为他解决生活上的各类琐事,免去他的后顾之忧。只为他能心无旁骛地提高医术并回馈家族、提升家族实力和声望。他当然有责任回报家族对他的滋养。因此,对于曾老他就只能羡慕了。
高手,是寂寞的,只偶尔遇到刘炳良等人的时候能探讨几句。若说得多了,夏家掌门人,他的兄长夏冬升就不知要絮絮叨叨地跟他念多久了。
毕竟夏氏医馆与济生堂作为靖陵最权威的两大医馆,这么多年一直都想争第一。只是谁都没能争过谁。
济生堂刘炳良作为全科高手,尤擅用针,实力并不输于夏学清。更难得的是,刘炳良人情练达,在靖陵周边上层很是吃得开。
当然这些并不是夏老所关心的。他最近得空时忙着整理医案,遇到些问题很想找人探讨探讨。
但只要想想他兄长的絮叨哀怨,他就息了去找刘炳良的心思了。刚才听大弟子尚致远说林五小姐就在对面酒楼吃饭,便吩咐他把人给请来。
作为寂寞的医道高手,夏老一直有些郁闷。哪怕林五小姐不能给他这些问题的答案,至少能做个懂行的听众吧。
夏老诊病很快,望气色、问诊、切脉、观舌苔等等,然后口述方药,便有弟子在旁记述,并不需要夏老手写。
轮到粮商周作鹏的时候,这一天的号就只剩下八个了。
周作鹏的胖夫人抱着四岁的儿子坐下,小孩子精神还算好。食指放在嘴角咬着,好奇地四下张望。
“孩子怎么了?”夏老望望孩子气色已有了大致了解,如常问道。
“这孩子最近几个月就不象以前那么爱吃饭了。老是说肚子难受,嘴里经常臭臭的,晚上睡觉也不行了,老是醒。夏老您给看看他是怎么了,以前可能吃了。”粮商周作鹏道。
“嗯,来,张嘴伸个舌头看看。”夏老示意周家孩子伸舌头,见舌苔上有些白腻。
切过脉后,夏老让孩子靠在他娘亲怀里,以手按腹。孩子身子便往后躲,带着哭腔道:“疼,疼……”
周作鹏的夫人原本白白胖胖的,这几个月为了孩子,折腾的瘦了快二十斤。此刻见孩子哭闹喊疼,便拍着他安抚。
夏老道:“以前都爱吃什么?爱吃肉食吗?吃得多不多?”
“以前孩子吃饭很好的,爱吃肉食,一顿能吃两个鸡腿。不知道怎么回事,三个多月前就不能吃了,还不如一般小孩子吃得多。”
夏老嗯了一声,然后示意弟子开始记。
“证:胃脘积滞,查:舌苔白腻、脉糯、腹痛拒按,因:饮食失度,食积伤脾,方:健脾消滞乙方三剂。”
因恐夏老方剂外泄,夏家当家人夏冬升要求夏老将常见病按证分型,总结出多种方剂。开药时只说方剂名,不得在药方上写具体药材及其剂量。
除非病情不常见,需要另开方才可写明药材及其剂量。至于其他的大夫,这么写肯定是不行的。
夏老看病基本不会跟病人解释这个病是怎么回事,他实在太忙了。
那边周作鹏已派人去拿了药回来。周家孩子一看到药包就哭了,在他娘怀里挣扎着,踢蹬着两条腿,哭喊着:“我不要吃药,我不要吃药……”
这孩子来得有点艰难,周家夫人难免惯着他点。明知道这样不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