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厨娘阿金拿着个擀面杖,袖子挽着,手上还沾着些面,一路小跑的就过来了。
卫所里没有婢女,本来马刚把厨娘阿金叫过来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看来阿金那粗壮的身子倒是挺合意。
离着还有一段距离,阿金脸上便绽出了笑,殷勤地道:“马爷,您找我?”
马刚朝她招了招手,指着不远的客房道:“那个房间,看着没有?”
阿金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
“咱们爷以前不是订过一回亲吗?就是邢家的大小姐,那个小姐去年殁了。亲事也就作罢了。”
马刚说罢撇了撇嘴,告诉阿金:“里面的那位,今天早上到的,就是那邢家大小姐的妹妹。你今天不用去厨房做事了,就一个事,看着这邢小姐,别让她靠近咱们爷的卧房和书房。”
阿金有些恍然,她虽看着粗壮,脑子可不笨,厨房里人来人往的,消息灵通着呢。那些宅门里的弯弯绕更是听的不少。这邢小姐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阿金挥了下擀面杖,道:“马爷,您就瞧好吧,管保给您看好了。我阿金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啥时候误过事儿?您说是吧?”
擀面杖差点打到马刚的鼻子,马刚闪了下躲开了,跟阿金道:“你小心着点。”说罢,把甩到脸上的面灰抹掉。
阿金讪笑着说要不回去洗洗手,把擀面杖放回去再过来。
马刚却把她拦住,道:“别,就这样,挺好,在这看住了,爷住的地方,用的东西,全都不能让她靠近。也看住了,别让她在这寻死觅活的。”
阿金自然是听明白了马刚的意思,把胸挺得直直地,道:“马爷您就放心吧。”
于是邢淑玉发现,她每次想靠近别的房间,那肥硕的厨娘都拿着个擀面杖笑眯眯地跟着她,想看看,可以,离的远远的瞅瞅行。
要是想靠近了,阿金就会横在面前,说什么这些都是军事重地,闲人不可以靠近的。
直把邢淑玉气的要跺脚。她纵有千娇百媚,对着个厨娘又如何使得出来。
也只好嫌弃地看着厨娘那挽起的袖子和一手面,无聊地回客房待着去了。心想晚上江淮总得回来吧,到时候再做计较好了。
直挨到未时正,门外一阵马车喧哗声,邢淑玉忙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将衣服整理好,摆出一副娇柔无力的模样缓步迈出房门。
恰与那匆匆进来的几道人影撞个正着。
来人正兴冲冲地往里走,一眼看见邢淑玉一身月白流仙裙,风情万种地站在半路,像被蛰了似的,一手指着邢淑玉,对匆匆赶来的马刚道:“她,她是谁?”
邢淑玉抬头一看,哪里是江淮和柳万山一行人。却是一个身着鹅黄对襟襦裙的高挑少女带着几个婢女。
她赶忙收起那副娇态,脑子里权衡着眼前的情况。
马刚不由得抚额,道:“谢小姐怎么来了?指挥使他不在,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
“哦,江大哥回不来没关系,我就是来给他送点水果,天热了,从南边运来了些荔枝,拿些过来给江大哥尝尝。”
说罢让婢女把荔枝交给马刚。
她见马刚不回答她先前的问话,有些不高兴了,看那女子,满眼的风情,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指挥使府不是除了爷们便只有几个厨娘吗?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个狐媚子。
邢淑玉来之前就了解过靖陵这边的情况,一听是谢小姐,也就猜出来人是知府大人家的小姐了。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