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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秋声不可闻
    那天过后,燕脂再没见过卫璇。但她知道他还在江城。

    那晚他离开时脸上的神情,燕脂一直都记得,每每想起,心头便是一滞。可如今的样子,对他们两个都好。

    ……

    永昭十五年的秋天,又是一个烙印进燕脂记忆中的秋天。西风卷得枯叶四散飞舞,可这世上却再也没有一个“残叶”。

    弯下身拾起一片叶子放在掌心,她顺着纹路轻轻摩挲。

    距侍卫大哥离去的日子已有月余,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她曾失去过他一次。

    但他也说过,不会让她体会第二次,他说过的话从来都会兑现,所以她便觉得,他会一直在。

    可一向说到做到的侍卫大哥,这次真的食言了。

    一个多月前,班岂挑了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终于开始了他的计划。

    而在这整个计划中,燕脂是至关重要的一节,虽然之前发生了薛哲卿的事情,但班岂却并没有打算放弃,他想尽了一切办法,终于将燕脂这个筹码牢牢攥在手里。

    面对共同的敌人,龙天与卫璇再次联手,但这一次班岂却没有输得很彻底。他押对了一件事,便是燕脂在他们心里的分量。

    卫璇也好,龙天也罢,此生最难过的便是燕脂这关。只要有她,他便不算输。

    但有一件事班岂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联起手来,是一股可改天换地的力量。若他们之间没有国仇家恨,怕是一统乱世都不在话下。

    可他们之间偏偏不止隔了国仇家恨,更有一个燕脂……

    为了救燕脂,龙天牺牲了自己,用身体挡住了班岂刺向她的长剑,同时将淬了毒的匕首连柄推进了班岂体内。

    倒地的一瞬间,这位叱咤了半生的国丈爷,意外地没有任何不甘悔恨,反倒有一丝释然。

    恍惚间,他仿佛在灿烂耀眼的日光中看到了班妍的笑脸,她向他伸出手,让他跟她一起走。和多年前她带他回家时一样。

    过往的一幕幕逐渐清晰起来,他记起那一年他问她是否一定要进宫,她说只有这样班家才会有希望。那个时候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不能给她更好的生活,不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后来,她在宫里,他在宫外,拼了命地为班家挣得了一个未来。但他知道,班妍想要的不止如此。她曾说过,站在权利顶峰的快感她也想要试一试。于是,他便不论是非对错地为她筹谋,就算她死了,他也一样没有放弃。

    她想要的,他来替她拿到。

    意识彻底消散之前,班岂想,即便当初他有能力给她更好的,她应该也会进宫的。因为他曾想过带她远走高飞,可她说——

    “阿岂,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

    看着班岂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龙天再支撑不住,一口血终于喷了出来。

    “侍卫大哥——!”

    燕脂手忙脚乱地捂着他的伤口,却挡不住汩汩溢出的鲜血。他看着她哭得满脸泪痕的样子,扯了扯嘴角,挂着一个格外难看的笑,抬手轻轻擦了擦她的脸颊:“阿脂,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满手的鲜红晃花了燕脂的眼,她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侍卫大哥你坚持一下,我可以救你的,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她起身要去找药箱,却被龙天一把拽住:“没用了,就让我再多看看你罢……”

    溢出的鲜血似流逝的生命,龙天只觉得自己的力气被一点点抽走,最后就连撑着眼皮都快要做不到了。

    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女子,他不敢再眨眼,他看着她,只想将她烙进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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