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惊呼后,红纱落地。
只见那红纱下,素白的脸庞,姣好的面容,轻轻勾勒的柳叶眉,更衬的那双眼睛明亮动人。只看她微微一福身,行了个旧式的礼,绣口轻吐:“宁小姐说笑了,妾身裴宛,母家乃杭州人士,实在比不得您刚才提的那两位小姐。”
宁之冉一双凤眸,轻轻眯起,又往裴宛身边走近一步,轻轻说道:“哎呀,裴小姐,对不起了,掀了你的红盖头,原谅我从小受的是西式教育,不懂这些规矩,不过……”只见其又往裴宛身边逼近几步,几乎是贴在了她的耳边,说道:“听说婚礼上,若是新娘被掀了盖头,婚姻可不得圆满的!”
说完,就退到一边,只是静静笑着。
裴宛轻轻一笑,也上前一步,道:“宁小姐不知道这些规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妾身受的虽是旧式教育,也知道有些说法,不可全信,且妾身一直以为,婚姻之事,只在人为,而不在天命。”
霎时间,堂内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看着宁之冉与裴宛二人。
而陆执清,却只是盯着宁之冉,死死得盯着。只是听见裴宛那句“只在人为,而不在天命”时,稍稍闪了神。
这时,一声拍案声响起,只见陆老爷子忽的站起身来,厉声说道:“宁小姐今日能来,本是我陆府大幸,我陆某备下薄酒几杯,还请宁小姐在一旁观礼,却不想宁小姐三番五次的刁难,今日是我儿的大喜之日,实在耽误不得,恕陆某无礼,来人,送客!”
话音刚落,一旁的管家便向宁之冉走去。
可还未等管家走近,只见陆执清一手拦住管家,目光却落在陆老爷子身上,薄唇轻启:“宁小姐乃是我旧友,若她今日走了,这婚,也就没必要了,您说呢,父亲!”
陆老爷子一对剑眉瞬间扬起,眉头紧促,一只指着陆执清的手,也颤抖着,可最终,还是握成了拳,缓缓放下,扬声说道:“宁小姐,是陆某唐突了,还望莫要见怪,管家,给宁小姐搬把椅子来,坐着观礼。”
宁之冉看向陆执清,只见其对着她,轻轻得摇了摇头。便也不再多言,只是低头思索良久,再抬头时,已是红唇轻勾,笑着说道:“那便多谢陆老爷子了。”说着,便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而此时的裴宛,却无心再顾及其他,心中想的全是陆执清适才的那句“若她今日走了,这婚,也就没有必要了。”她的丈夫,在大婚当日,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世间最残忍的话,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见场面已经平息,陆老夫人连忙命人将地上的红盖头捡起,打算给裴宛重新盖上。可裴宛却一把拦住她,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就这样拜堂吧。”
说完,便不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堂中那大大的红色喜字。是啊,本就不必了,这场婚姻,本就是她一人的一厢情愿,确是她痴心妄想了。
看了一眼裴宛,陆执清也点了点头,“拜堂吧。”
见两人均是如此,陆老爷子和老夫人也是无法,终是坐下宣布婚礼继续开始。随着司仪的高声唱和,虽然陆执清和裴宛两人都是无心继续,也终是拜过堂,相携进了里院。
随即,酒宴开始,而陆执清也从里院出来开始一桌桌的敬酒。
看着陆执清一桌桌的走近,宁之冉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端起,扬起红唇,缓缓的向陆执清走去。
走到他跟前,宁之冉踮起双脚,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灿然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