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提了老者站在殿门外,扯了蒙眼布。再推他一把。
“爷,人带来了!”
“进来!”
老者一听这声音,自带有天成的威慑力,心道,何许人也?皇城内鱼目混珠,又是哪条道上的绿林大汉。
思绪千回百转,一脚踏进内殿。眼光逐渐恢复光明。
放眼四周,这一瞧,乖乖,还真是个大户人家,奢侈的程度远超自己的东家。
李飍站在床尾,居高临下的盯着眼前不断咋舌的老汉。
“爷是让你来瞧人的,你怎跟做贼似的。看病不看?不看滚蛋——”
老者慌忙收回到处打探的目光,“来都来了,岂有不看之理?何人有病?”
李飍后退至床边,帐幔低垂,依稀可见里面俊俏的女子。
老者不作他想,随之走近。
李飍至账内摸出女子的一截手臂,手腕处青紫的勒痕清晰可见。老者瞟了男人一眼,正待搭上二指。
“等等——”
李飍一声喝止,老者的手指僵硬在空中。
但见一块明黄色的丝绢覆上女子的手臂上。
“好了,开始吧?”
老者两眼看着那黄灿灿的手绢,身子一疆,此物,谁人用得?抬头瞟了男子一眼,无需知晓,天机不可泄露。须臾垂目,才伸出两指搭上去。
李飍有些紧张的看着老者逐渐蹙起的眉峰,这探脉的时间有些过长了。
总算是移开了那张枯黄的大手。李飍凑上去问。
“如何了?”
老者眯眼看了看帐内的女子,不觉一怔。隔着纱幔他亦熟悉这张脸。嗅了嗅鼻子,依稀可闻见一股血腥的味道混合了暧昧的成色。老者脸上逐显出一丝薄怒。
哼,装,谁不会?既然他都不敢明示,装糊涂谁不会?
“我说官爷,这女子您还打算要不要了,这么娇弱的一朵花,硬是让您给蹂躏得如此残破。我说官爷,您就不会悠着点儿,克制点儿么?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可再也经不起您这般折腾了。想要她活命,您啊,以后还是离她远点。越是娇嫩的花越经不住摧残。瞧您这年纪也不小了,不像是头一回呀,怎就如此鲁莽得失了分寸?”
听得“鲁莽”二字,李飍更是羞得无地自容,被那人一顿数落,自知理亏。敛了情绪,一把抓了女子的手臂藏于锦被内。
“当然不是第一次了,爷自个清楚得紧,她没你说得那么惨。”
老者眼珠圆睁,气得吹胡子瞪眼。
“还要多惨你才罢休?她都已经珠胎暗结月余了你还不肯放过她,你可真畜生!”
老者借机总算替某人出了一口气。李飍突然脸色大变,刚才还窘迫的脸突遇寒霜。
老者自知适可而止,再骂可就真要掉脑袋的。
“老朽先开药方,治伤保胎双管齐下……”
李飍黑沉着脸,负手背对女子而立。眼底的眸色隐藏不住的恼怒。空拳紧握,坚硬的手指刺破他手心的皮肤,带着钻心的疼掐进掌心里。如果说他还可以慢慢的用时间来淡化她背叛的事实的话。可如今她已有了别人的孩子。这可是鲜活的证明,证明他到死亦摘不掉的绿帽子。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