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皇上本不该重用,尽管李飍心中明白。他虽自小没有学过帝王之术,但帝王之道无需他人指点。只要自己不立后,始终以后位牵制着他,相信左相一时半会还不敢造次。待到自己根基稳固后或除之或贬之,那还不是皇上一个眼神儿的事。
皇上与相爷对立一瞬,短暂的语兵相接,依然是各自为战。李飍想要避重就轻的放过那主仆三人,左相自是不愿意。眼珠翻转,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关键。
“皇上,此事非同凡响,既关乎皇室血脉,皇上理应避嫌,老臣认为,应该交由宗人府来处理。老臣担心是有人故意而为,目的很明确,便是针对珍妃娘娘腹中的皇儿。”
李飍不动声色,略一沉凝,随后两眼犀利的扫过左相。
“国相,朕不至于愚昧到还需宗人府来审讯朕的女人吧?朕还没昏庸至此,连自己的后宫都需要国相来操劳?宗人府?你当朕不知,有多少皇室操戈不全是被宗人府冤死!朕的后宫,朕自会打理!国相若是不放心,你大可在朕的面前质问,纵目睽睽之下,谁见谁行凶?”
左相一下子被皇上的气势给震住,吓得赶紧跪地请罪。
“皇上,是老臣失言,求皇上开恩!”
“父亲何错之有……”
李飍身后突然奔出一女子,一身洁白的寝衣,乌发及腰,散乱地遮了半个脸。
“爱妃……”
女子对着皇上戚戚然一福,我见犹怜的滴一串泪珠。
“爱妃身子不适,还是快快回去躺着。”
“皇上,臣妾死不足惜,哪还怕身子不适,臣妾的皇儿不保,哪敢苟且偷生!此事分明是她们故意而为。皇上及姐妹们皆有看见,臣妾没有言慌!”
她突然转过身,怨毒的眼神看着垂首一旁的兰妮,伸出的一只手在她们主仆三人面前划来划去。兰妮其实是很同情她的,她也是刚刚失去了孩子,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她深有同感。同情心泛滥,她只能忽视掉女子在她面前的狰狞。
“是你,是你,还有你!你们一个亦脱不了干系!”
那咬牙切齿的痛恨模样,好似恨不能将她们生吞活剥了。
“皇上,怎么样,老臣之女果然是被她人算计了!”
“父亲,你要为女儿讨回公道啊!”
这父女二人一唱一和的演双簧,李飍又是一阵一阵的恶寒,厌恶的蹙眉冷眼相看。待到二人自演自导了半顷,他依然是无动于衷。
若没有这娇纵的女人在场,他完全可以唬住左相。此事大可不了了之。可被她一搅场,再被左相一旁扇风点火的。公主的骄躁蛮狠尽显无疑。
骄阳公主久等不到皇上的爱抚,再哭下去亦只是光打雷不下雨。那还未成形的皇儿于她还未建立母子之情,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何来的深情?做了半天的样子,干脆不哭了。不哭不等于不闹吧。狠狠的摸一把鼻子,调转身,以杀人的架势便要扑上兰妮。
“是你害得本宫没了皇儿,本宫打死你个贱人!”
婆婆一步跳起拦在前面,而李飍几乎同时跳起出手,一把拦腰拽回女子入怀,做戏做足,一副心疼的样子大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