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手里端着一个茶杯,本毫不正经的脸上莫名严肃,旁边站着还未来得及换套衣裳的秦墨;另一张椅子端坐着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师父,师兄”慕子衿颔首,行了礼。
还未等慕子衿抬眼,一双粗糙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
“衿儿,真的是你”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落入耳畔。
慕子衿微愣,似是没反应过来。
“这,这胚子,跟云儿一模一样”魁梧男人看着慕子衿失了心神,伸手想要抚摸慕子衿的脸庞。
慕子衿抽手,急急后退了几步。
魁梧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一双手僵住,未来得及收回。
“慕将军莫要介意,衿儿自幼不喜生人”莫寒打着圆场。
“无妨无妨”慕傲天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子衿,“皇天不负有心人,整整十八年,十八年啊,可算是让我找到了”
雄壮如慕傲天,眼中竟带着泪花。
“衿儿,这是你的亲生父亲慕傲天”莫寒将魁梧男人的身份道明。
“衿儿自幼由师父带大,唯一的家人只有师父三人和那惨死的阿娘,何来‘亲生父亲’一说?”慕子衿皱眉,似想起了不大美好的事情,而后又道,“衿儿不舒服,先告退了”
话落,慕子衿便退出了屋子,留下慕傲天不知所措。
“唉,是我的错,我的错”慕傲天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慕将军今日先在敝舍歇一晚吧,小墨子,给慕将军备屋”莫寒叹了一口气,背着手走了出去。
“慕将军,晚辈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一直沉默的秦墨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男子特有的磁性和清朗。
“但讲无妨”
“慕将军若是会让衿儿受那怕半点委屈,现在便可离去”
慕傲天微愣,却没含糊,立即向秦墨保证,“秦公子放心,我绝不会让衿儿受半点委屈”
慕傲天信誓旦旦的模样,让秦墨稍稍放心。
“慕将军且坐着,晚辈给你备屋”
……
竹林深处,一片寂静与阴暗,伴着几声蝉鸣,极似暗绿色的海底。
一块干净简约的墓碑立在竹林中央,身着素衣的女子站在墓碑前,散发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忽的,笛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期间夹杂着不知名的情愫。
远处,一个身影站定,待到笛音停止,才走前。
“元年八年,时值闹瘟疫,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官夫人怀里抱着一个裹着襁褓的孩儿出现在荒无人烟的深山里,若不是那孩儿闹命了哭,怕是早已落入狼狗之口”莫寒少有的正经。
慕子衿自幼颖悟绝人,莫寒话一落,她便清楚了莫寒的用意。
“他真是我父亲吗?”慕子衿开口,嗓音稍哑,腰间的玉佩与血色的玉笛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今日早晨,这片竹林传来嚎啕大哭,为师闻声寻来,竟见一身躯凛凛的男子趴在墓碑前”
当时整片竹林回荡的都是他的悲恸,让身在其中的他竟也染上了一丝悲凉。
“那男子抓着为师便询问你的下落,听说确有此人,方露出一丝欣慰”
那名男子说他误闯了这片竹林,他听说后,万分惊奇,血缘关系竟有如此吸引力。
听莫寒说罢,慕子衿微微动容。
“随他回去吧,将你阿娘真正死因查明,莫要在心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