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希希咬着牙,用力的抱紧了自己的双腿,她不想哭出来,在戚柏然身边,她不想被任何人看见,无论同情还是安慰都足够来把她击溃。
她现在哪里都不想去,谁也不想见,能说什么,能做什么?她连开口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更何况是抬头对人微笑。
她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坚强。她更怕他们会失望,戚柏言已经忘记她了,她还不想再看见别人失望的眼神。
但无能她怎么努力,心底的悲戚还是让她全盘崩溃。她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咬牙抽泣起来,因为哭得太厉害,透不过气。因为憋着太过难受,她松开了抱着膝盖的手,用力的想捂住自己的嘴,不想哭声被戚柏然听见。仿佛那样自己也听不见,没有任何人能听见。
仿佛那样她就可以骗自己,其实她没有哭。
她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身旁的人。
戚柏然觉得心都人狠狠揪住了一样,他宁愿蒋希希盛怒的来质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质问他为什么要瞒着她,质问他为什么江一燕会和戚柏言走得那么近,他宁可看见像疯子一样的蒋希希,也不远看见她这样折磨着自己。
他缓缓的伸了手,放在她头顶却迟迟不肯落下,蒋希希泪眼磅礴中看见了他伸手的动作,忍不住向着旁边躲了躲,再往旁边就是椅子的边缘,身子一歪就跌倒在地。
戚柏然吓了大跳,连忙站起身蹲在了她面前。伸手过去想要将她拉起来,蒋希希呆呆的坐在地上,地面很凉,像她的那颗被一盆凉水浇灭的热心。她的未婚夫失忆忘记了自己,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她怀抱那么热烈的一颗心,一心一意的等着他醒来,告诉他他缺失的这些日子发生过怎么样的趣事。
她甚至把那些新闻都细心的收集起来,只为了将给他听,但他没有给她机会,甚至将一盆凉水从头到尾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了,委屈的感觉到她不仅仅是被戚柏言忘记了,她甚至被着世界上所有人都遗弃了,戚柏言只是失忆而已,那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瞒着她,为什么要欺骗她,她不是承受不了,为什么这些人都不肯告诉她?把她当做傻子么?她的怒火瞬间就燃烧了她的整个心智。
她信任的人,戚柏然,江一燕,都在欺骗她。她曾经那么信任他们。
戚柏然伸手要去拉她的胳膊:“蒋希希,地上凉,你还在生病,快起来吧。”
她忍不住推开了他的手,“那又什么关系,你们在乎过我是不是生病吗?!大哥,我敬你是戚柏言的哥哥,我也把你当自己的哥哥看待,可是,你为什么也要来骗我?在你们心目中我就那么傻吗?他不过是失忆而已,我不怕,我可以带他找回记忆,可是,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告诉我?”
戚柏然急切的想解释,瞒着蒋希希是他不对,但他绝对没有轻视或欺骗她的意思,他只是怕她接受不了,他以为他能瞒着蒋希希直到戚柏言想起她来,但他没有考虑到的是蒋希希急切的想见戚柏言的心,是他考虑不周,可是欺骗这么大的一顶帽子他是在担当不起,“蒋希希,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想骗你,我只是怕你身体不好承受不起。”
“我承受不起?”蒋希希冷笑,这实在太可笑了,戚柏言出车祸的那天她都没有自暴自弃过,哪怕看见他伤痕累累的样子她也没有放弃过,可现在这个人却来告诉她,瞒着她,是怕她承受不了,她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懦弱。“大哥,你觉得我是那么软弱的人?”
戚柏然愣了愣,然后又肯定的摇了摇头,很显然,把天霖照顾得那么好的人,必定不是什么软弱的姑娘,可是,他又不忍心告诉她,因为戚柏言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