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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仙殿,凤凉凉东张西望着,没看到清泽和池玉,心里登时不太安稳。是以,行礼跪拜,态度十分恭敬严谨,拜完更是规规矩矩跪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生怕自己哪点没做好落人口实趁机发难。
“这小丫头是?”
倏地,有人迈了一步站到了凤凉凉面前。
“我可看走眼了?这丫头是凤凰一族的吧?”
这人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云白色的衣袍撒到了凤凉凉面前。
“……”
凤凉凉一声也不敢吭,双手交握在小腹处,眼珠子转了转,原以为众人的目光会放在梁秋月这个吃了无数妖怪神仙内丹的凡人身上,没想到还是盯着她这只九百多年修为的小凤凰。
“衡阳仙君并未看走眼,此女确是神鸟凤凰一族。”
不知是谁接了那人的话,被称为衡阳仙君的人听了,很是吃惊的道:“稀奇了啊,几十万年来,除了赤焰山沉睡的金銮灵尊外,三界内还不曾有哪只凤凰飞升上仙的。这小丫头看着稚气未脱,修为亦不高,怎地历了一场天雷劫就跃身仙班了?”
“听回禀的仙兵说,方才那场天雷劫,落下去的天雷比寻常天雷更为凶恶厉害,许是如此,这小凤凰走运挺过去便飞升上仙了。”那人又道。
“衡阳,慎言。”
“我说衡阳,你与神农紫明的话头且放一放,我们先来说说这个罪孽深重的凡人。”
先前说过清泽放肆的白胡子老头道昌扬着拂尘走了出来,相谈甚欢的几个仙人听罢闭了嘴。
“有什么可说的,既被你们逮着了,什么天规仙法尽管来便是,我梁秋月绝不反抗。”
梁秋月大概是得失心疯了,今日一整日都颠三倒四胡言乱语,此刻便背脊挺得直直的大声嚷嚷,眼睛一眨不眨瞪着上方的天帝。凤凉凉偷眼瞧她,见她这副样子,眼皮跳了跳,暗地里伸手过去扯她。
梁秋月不理她,大手一挥,从她手里抓回裙摆,再往旁边挪了挪,仰着下巴甚是高傲,“怎么,你们不敢对我动手,怕胡风会杀上天宫来?”
“放肆!”
道昌怒喝一声,手里的拂尘一扬,梁秋月便不能说话了,整个人亦趴跪到地上无法动弹。
“小小一个凡人,祸害仙族扰乱三界秩序不说,如今到了天宫还敢大放厥词,实是放肆!”
“物以类聚,想那黄鼠狼每一世都与此女纠缠不清,未必不是此女有意媚惑,使得那孽障为祸三界不知悔改。”
“天帝,我等认为当施以此女天雷刑,一则惩戒于她,二则以她为诱饵,看能否引来那罪孽滔天的畜生。”
天雷刑!
凤凉凉一听到“天雷”两个字就颤了颤,先前遭受的雷劫之痛仿佛犹在,四肢百骸似处于九天玄火中炙烤熨烫,说不出的痛道不尽的疼,总之是凡人绝对无法承受的痛楚。难以想象若梁秋月真被施以天雷刑,那将会有多么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思及此,但念凡间一碗粥的恩惠,她斟酌再三,“唰”的一下直起身子,大着胆子战战兢兢抬起了头。
“那……那个,我、我可否说几句话?”
一语出,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凤凉凉身上,天帝阴着脸很不高兴的斜眼。
“唔,这位刚飞升的小仙,你可有名号,我们称呼起来也方便些。”作为几十万年来唯一飞升了上仙的凤凰,在衡阳眼里极为稀奇,所以凤凉凉一说话,他就热情地凑了过来。
“呃……”倒是将她问住了,凉凉这个名字忘了是谁取的,好像一出生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