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地解释着一件事——
你爸出车祸的消息被压下来了,我也是在律师公布遗嘱后才知道的……
繁繁,你还有妈妈……
又一条信息跳出来。
“姐姐,你不要难过,以后我爸爸就是你爸爸,我们都会好好保护你的。”
她趴在桌上,回了一个“好”字。
怎么可能不难过?
那可是给了她一半生命的人。
半盏凉茶浇不灭这一丛潜伏已久的心绪,温千树起身取了灯出门,走过数条回廊,停在一座白塔前。
她用钥匙开门进去。
塔内有一间壁画室,她在这个地方修了三个月的壁画。
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修复工具,她拣了一把软毛刷,来到一面墙前,墙上的壁画已经过加固处理,灰尘蒙面,黯淡无光。
她用刷子轻轻地将壁画表层的尘土除去。
这是个精细活儿,格外考验人的耐心,很是适合这样安静漫长的夜。
她反复地轻刷,仿佛手下是一个新生的生命,柔弱而鲜活。
不知不觉,天亮了。
一夜时间,不过也只清理出壁画中一朵巴掌大的祥云,对她来说,这已经算高效率了。
温千树揉揉脖子,从塔里出来,重新锁上门,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走回去。
远远就看到管理寮房的寮元师候在门前,她走过去,见了个礼。
寮元师点点头,温言和她说了一件事。
原来是赵琪琪一大早就闹着要换房间,可近来香客增多,能提供住宿的房间已不太足够,那双人间还是寮元师看在温千树的面上,特地匀出来的。
“寮元师父,给您添麻烦了,”温千树双手合十致歉,“这件事我会处理。”
“如此便好。”
寮元师走后,温千树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回寮房,转身弯进左侧一条林荫小路。
她昨晚回房前给那三人发了信息,通知早上要开个短会,信号不佳的缘故,凌晨三点多才发送成功,没想到的是,他们全都到齐了。
赵琪琪红着眼圈,她男朋友正低声安慰着,林山则是好整以暇地坐着看戏,见温千树出现在门口,他立刻站起来,“温老师,早。”
温千树点点头,走进去。
她简单说了一下寺里的作息、禁忌、以及他们接下来的实习内容,很快收尾,“如果大家没有什么其他问题的话,可以散会了。”
赵琪琪瞪大眼,要哭不哭的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按照平常人的逻辑,见她哭成这样,总要问一问发生什么事吧?然后她就可以顺理成章提出换房间,可也不至于……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