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玉捏着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能啊,我有宫里的令牌的,即便落钥了也能随意进出。”顾霖一边给她布菜一边回答,“在想什么想的那么认真?我进来都没有听到。”
“我觉得那位对相术师的态度有些奇怪。”陌玉咬着筷子,含糊的说了一声。
“当然奇怪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相术师了。”顾霖替她解了疑惑。
“那为何”陌玉蹙起了眉头。
“历朝历代,即便相术师地位最高的时候,也不曾如此大规模的入朝为官,真正受到特别对待的,都是有真本事的大人物,即便是为官的,那也是正儿八经通过科举考进来的,也不是靠着相面算命进来的,咱们的皇帝可是一位明君,虽不是良善,却并非糊涂,你觉得这些事情像是他能做的吗?”
顾霖压低了声音,嘴唇离陌玉的耳朵很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耳畔,让陌玉有些想躲,却又舍不得躲。
“既然不喜欢,又为何要将相术师抬举到如今的境地呢?”陌玉疑惑的问道。
顾霖笑而不语,“先吃饭,等回去再跟你说。”
陌玉瞪了他一眼,虽不满这人话说一半儿,却也没有再问什么。
吃完了东西,又将碗筷收拾好,陌玉重新确认了一下屋子里的东西,吩咐人将灯与炭火都熄了后,就与顾霖一同离开了钦天监。
顾霖是骑马过来的,马儿慢悠悠的走在寂静的街道上,马蹄声声,像是砸在了人的心里一般。
陌玉的嘴巴跟下巴都被捂着,只有眼睛露在了外面,“你还没说,如今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顾霖将人搂紧,凑近了她的耳边,声音含笑。
“说!”
陌玉捏了捏他的手臂,她想的不如顾霖全面,所以想听绝对没有遗漏与错误的答案。
“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想毁一个人,又不好再众目睽睽之下让人诟病,那便只有无条件的宠着他,纵着他,护着他,将他抬的高高的,只有这样,当有朝一日,他死去的时候,人们都只会埋怨死者,让生者节哀,因为死的人,罪有应得。”
顾霖的声音很轻,落入了陌玉的耳中却像是一块块石头,砸的她整颗心都是沉甸甸的。
“陛下的生母,就是被相术师害死的,一句不详,一句生母死,子方荣,皇室方宁,一句灾星,就这样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
“当年的事情我曾调查过,虽算不上大奸大恶,但毕竟也不算是死的冤枉,但是在这后宫之中,尤其是先皇的后宫,想要往上爬,谁的手里没有一些肮脏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呢?这并不是说人性邪恶,而是身不由己,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不想被人吃了,那边只有努力挣扎奋斗。”
“活下来的,都是如此。”
顾霖轻声叹道,“但到底,也是那位相术师被人收买,这是症结。”
“当今这位,是因一人,而毁一行吗?”陌玉心中有些愤怒,但却又能理解。
“相术师,早就已经成为了烂泥,今时不同往日,往日里,人人都如同能过科举的进士,虽不说人人,但至少十之七八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如今呢?十之三四便值得庆幸了。”
顾霖倒是没什么感悟,风水轮流,谁知道下一家又是谁?
陌玉不再与顾霖争辩什么,相术师一行,也不可能完全的被消灭掉,只能说没落下去,但也就该如此。
治国之道,远非这些可比。
一场大火,让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