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赶走了令人厌恶的印度人,喧闹的营地终于安静了下来,长途航行带来的疲倦在驻扎好营地之后完全爆发了,大部分军人习惯了浮动的船舱之中,第一次在陆地上渡过这一晚上,似乎积攒的疲倦完全吞噬了他们,就连负责执勤的士兵也哈欠连天,只有李秋实的营帐,油灯久久没有熄灭。
盯着硕大的世界地图,李秋实的眉头始终皱着,他一直在衡量利弊,顺便在思考一下是否还有更好的办法,毕竟留守与撤离利弊参半,他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尽量两全其美的办法。
在外征战的确不如国内舒服,李秋实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看到手上几根灰白的眉毛,苦笑了一下,人生地不熟,哪怕手握重兵,也必须战战兢兢,早知道还是在家里教教族里的小孩,多惬意。
李秋实知道自己累了,只有累的时候才会胡思乱想,只有累的时候,才会开始想念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家乡,以及那个似乎只能在梦里出现的遥远回忆。
“报!大人,科伦坡急报。”听到自己亲兵并不大的声音。李秋实立刻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从亲兵手中接过沾着血迹的皮卷筒,血液早已经干涸,但是血液所带来的那股杀戮之气永远不会消磨。
打开皮卷筒,从中取出了军情信件,李秋实原本还没平缓的眉头皱着更紧了,里面的确是一个已经被他预估的坏消息,虽说他心里有准备,但当看到陈近东遇刺重伤的消息,依旧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去传许静怡过来,注意,别再擅自闯进别人的房间了,还有你们几个,去各个参将以上军官的营帐,传他们前来议事。”李秋实看着自己手下那些老兵油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些人自然不会觉得自己能够娶上像许静怡这样的大家闺秀,但他们非常享受这种吓唬大家闺秀的感觉,不过许静怡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在船上时,有个擅自闯进她船舱的亲卫直接被门上面的陷阱弄了个大出血,后面就很少有人敢撸虎须了。
“诺!”一直在李秋实身边服侍的亲卫忍着笑意退了下去,匆匆赶过去在许静怡的营帐外面叫醒了许静怡,此时的许静怡其实也没有睡,她在营帐里洗过澡之后一直在等头发干,按照她对李秋实的了解,接下来几天应该都是大军休息的时候,她也有闲暇时间稍微睡睡懒觉了,一个干净的身体和一个干净的床铺是她最近半个月来梦寐以求的事物。
“李大人,这么晚了叫我过来出了什么事情?”也许是看到李秋实大帐灯火通明,数个参将、副将都被叫来大帐议事,原本还以为只是李秋实私下找自己有什么事情,现在看来应该是出了大事。
“陈将军兵败重伤,万幸的是斯里兰卡没有被偷袭,现在加尔各答人心惶惶,我想问问诸位,我们应该怎么做?”李秋实在所有军官到场之后,立刻抛出了这枚重磅炸弹,所有人都惊呆了。
“哪个陈将军?”有几个还在迷糊的军官根本没有想明白是谁战败了,不过陈朝能够称为将军的总兵能有几个,只有一个,就是他们的上司的上司荡寇将军印度总兵陈近东,他们敢于进攻孟买就是建立在陈近东能够攻下新德里,即便不能攻下也要纠缠住英法在印度的剩余主力,这样,李秋实的大军才能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