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吃了雄心豹子胆,但第一次带男人回家的席妙妙,还是很紧张的。
封殊两手空空的,也没见带什么行李来,她暗忖着只是上天台,不用把行李放在她那边,那就没必要让他进家门了──倒不是防着他,而是她的狗窝,实在不太方便见外人。
两人沉默无言地一路走上天台,楼梯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逐一亮起。
席妙妙抬眼暗觑他,黄灯照亮了他的半张脸,光影拉出更深刻的轮廓,俊得心惊。
“到了。”
今夜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天台范围很大,但她住在市区里,严查生明火,居民不能利用天台烧烤聚餐,便只放满了晾衣架,不同颜色的被单迎风飘扬,充满生活气息。天台幽静,却能听见楼下美食街传来的喧嚣,不至於太过孤独。
在熟悉的地方,席妙妙紧张感稍缓,晃了晃二人牵着的手。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封殊蓦地看向一张粉色的被单:“待会帮你把这张带下去。”
“……”
他补充:“很大张,你一个人不好搬。”
“不是,封、封哥,”她不自觉用了敬称:“你咋知道那是我的被单?”
“有你的气味。”
……麻麻快看这里有变│态!
席妙妙心服口服:“我老太太都不扶就服你,隔这么远你能闻出我的气味?我又不擦香水,你是狗鼻子嘛?”
说完,她不信邪地用力深呼吸几下,差点把自己背过气去,冷空气灌了一鼻子,她什么‘自己的气味’都闻不出来,楼下美食街的夜宵香气倒是闻得很清晰。
啊,这是,这是烧烤,那是小龙虾,这,应该是那间羊肉米线……
扯完了,拉回来来。
幽默能缓和紧张,可是她思绪还没飘扬起来,就被封殊黑沉沉的眼眸钉在原地。
说他狗鼻子,他生气了?
正当席妙妙惴惴不安的时候,他眸光更是似要将她卷进去绞碎:“你的气味,无论隔多远我都知道在哪里。”
……嗯?
这是,在跟她说情话吗?
席妙妙觉得自己的情商已经不太够用了,但对方好像比她还缺根筋,还是说,是她见识少,霸道总裁都这样谈恋爱的?她好想请教一下温女神,但这显然不是一个掏手机出来跟别人聊天的好时机。
封殊还在凝视着她──以一种异常专注的神色,使得她脸颊发烫。
和语音里的温柔耐心截然不同的是,他的一举一动,乃至一个眼神,都充满强烈的侵略性,如刀尖挑过脸颊眼角,皮肤被它的尖锐引起一阵防御性而徒劳的紧绷。
席妙妙咽了咽口水,也许自己真的,惹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男人。
“封殊,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
他忽尔陷入了一种,让她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灭口分尸的沉默里,。
凉的夜风吹得她心头发颤,很有拔腿逃跑的冲动──恐怖电影里,那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角色,都没有好下场,她嘴唇微颤,想让他别说了。
“我很害怕,”
封殊若有所思,手放在胸口上,这有点蠢的动作由他做来,却自然得让人怀疑他下一秒要从哪里拔出枪来。
他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而她也不善於观言察色。两人都找不到那道一拍即合的频道,艰难地摸索着沟通的方法,想让她了解他,而她,也想了解他。封殊面上依旧是滴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