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重要。
只要有一颗愿意去聆听理解的心,就比99%的凡人更能给她关怀──作为一个成年人,席妙妙心知肚明,旁人是不可能百分百明白自己的。
他想出来接话的说辞,也不太漂亮:“你要是掉下去了,我接着你。”
“噗。”
“以后也不用凑合了,有我在,你要是觉得我不够好,但不想跟别人凑合,跟我凑合也好,我等着你,等到你喜欢我为止,”封殊顿住,邪魅狂狷的声线里是几不可闻的紧张:“你……现在,不喜欢我吗?”
神仙,也有办不到的事。
他忐忑地揣测着怀中女孩的想法,那么娇小柔弱的一只,却完完全全难倒了他。
席妙妙睁开眼,入目是他英俊的轮廓,血条又被秒杀清空了一遍。
剑
她忍不住冒坏水:“你猜?”
“我猜不到。”
“那我就不告诉你。”
恃宠而骄的大龄少女,也有了当小公举的权力。
封殊被折腾得没脾气,眼底是手足无措的慌乱,他不懂凡人,以为每个人都像伏云君那样喜怒无常,对爱可以轻言放弃,像友人所说的,凡人可以一日换一个伴侣,他不行,他做不到,他动了感情,就是很漫长的事。
漫长到什么程度,连他都不知道,他寿命很长,也不曾有过爱人的经验。
他敛眸示弱,席妙妙恋爱经验严重不足,却受过不少言情小说的荼毒,尝试嘴贱小情趣,又不像温女神深谙不同人承受不同的度,是以把男友弄得真委屈了,她也没察觉出来。
封殊低头弯腰,另一只手亦虚扶着她,额头抵住她的肩,神威蔫了吧唧的:“我喜欢你。”
他不懂得花言巧语,也没有高明的话术,能套出女友的真心话。
她不肯说喜不喜欢他,他能做的,只是一直告诉她,他喜欢她:“无论你什么时候会喜欢我,我都一直喜欢你。”
男人声线沉哑,凶暴的杀人鲸,温柔地顶了顶兔子的脸颊,呼息撩人。
恐怕世上最负心的女人,都承受不了这样的攻势(除了龙头那个),但何况席妙妙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干了‘恋爱中的人应该干的事’,一下被铺天盖地的真心压倒,心脏跳到了嗓子眼,血液沸腾──大抵是晚上的海鲜麻辣烫在作崇,吃得太补真不是好事,**的资产阶级啊!
她想捂住自己心脏,他却探上来,将她另一只手也牵住了。
无意中,封殊的手,这下隔着席妙妙软软小小的手,压在她的不可言说的柔软上。
只是,双方都没想到这一点来。
他只想抱住她,而她想到的,却是明明他没用多少劲,心脏却像是要被他按坏了──她的心早已叛变,渴求地要跃到他的手心上,即使有血管箝制着,那股因他而起的波澜,却久久不能停息。
这下子,就算三大夜景违反地理原因整齐地铺在地面上,她也没心情看了。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封殊顿住,随即挫败地叹了口气:“有关系,我想你喜欢我。”
他的头发摩娑着她的颈侧,痒得心要化了。
席妙妙突然发现,谈恋爱真是件很折腾人的事情,以前她只有在爆肝通宵赶稿,狂灌黑咖啡的时候,才会久违地心悸。而和封殊在一起之后,心跳没来由地加速是家常便饭,动辄要从胸腔里跳出来──那些经历大事该有的反应,现在只需要他靠近一点,说几句话,就通通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