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黎显然注意到坐在娄止身侧气质绝尘、容颜俊美的白衣男子,十分疑惑,心下有些猜测却是不敢确定,便开口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这位是朗商大皇子唐律公子。”娄止语气平和,并未有甚波澜。只在提到唐律名字时,凤眸流光更是溢彩芳华。
倒也应了拓跋黎的猜测,忙婉声莞尔一笑:“久闻律公子才名,今日一见,诗泽气宇,果然不同于碌碌常人。”
“公主谬赞了。”唐律声音温润如绸如丝,轻抚过,虽是无痕,却又荡起涟漪不断。
“阿黎。”说话的是卫心。
方才因着坐着的方位,卫心是背对着拓跋黎的,因此拓跋黎并未注意到卫心。
此时这声轻唤,倒是让拓跋黎有些怔愣,一时反应不及。
卫心站起来转过身,拓跋黎如今只到卫心胸口,只得抬首望着眼前很是熟悉的面孔。
“阿黎。”见拓跋黎还未回过神来,卫心又轻声唤道。
“阿…阿哥?”拓跋黎适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尽是难以置信,怕是自己看错了一般。声音夹带着些明显不过的颤意,“是你吗?我是…我是在做梦吗?”
“是我,你没做梦。”卫心面上虽还是如常般未有甚明显的表情,但见着自己妹妹这般模样,卫心不禁还是有些心疼与心酸,“阿黎,是我。”
拓跋黎蓦地抓住卫心的手臂,动作有着难以抑制的颤抖,青绿透澈的美丽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水光泪意。
终是止不住眼泪,漫了出来。
也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拓跋黎扑进卫心怀里:“你这些年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倒不是说拓跋黎真不知道卫心这几年的下落,而是心中哀恸,找到些发泄口,倾泻而出哭怨一番罢了。
哭声总是喑哑带着沙意的,饶是在清婉动人的嗓音。这般撕心裂肺,让在场的人皱了眉头,心中万分触动。都不做声,十分心疼这位与兄长久别重逢的少女。
卫心眉头微锁,不知如何安慰这位令人心疼的姑娘。
很是半晌,见拓跋黎稍稍有些平复激动的心绪,才抬手轻轻抚拍拓跋黎的肩膀。双手稳住拓跋黎的身形,缓缓将她与自己分开距离来。又见她清美的脸上尽是未干的泪水,抽出腰间的丝绢替小姑娘擦拭着。
“哭多了,就不漂亮了。”卫心不知怎样安慰人,但想着姑娘家都是爱美的,才这般开口。又想及拓跋黎哭着对自己的质问,轻声叹息道,“这些年的事,一言半语如何讲得清楚?”
拓跋黎稍敛去方才哭红颜的哀伤神色,吸了吸鼻子。突然意识到娄止他们还在这里,余光瞥了娄止一眼,并未见他面上有甚不耐或是厌恶之色,心中莫名的担忧才渐渐放下。
“是平安失态了,麟王殿下莫要怪罪才好。”拓跋黎忙对着娄止解释,话中哭腔还在,带着歉意。
可是,怎的就只向着麟王道歉,这旁边可还坐着唐律公子,便是被无视个彻底了不成?
唐律自然将拓跋黎对娄止的小心思看在眼里,面上也只淡淡的笑意,并未多说什么。
娄止见此,也不好责怪或是怎样。只得作出理解大度的姿态,摆摆手轻笑道:“无妨,本王也是有兄长小妹的。如今你们兄妹二人好容易相见,情绪激动些亦是能理解的。”又笑着看向唐律,“谨之,我们先在府里四处走走,将这处留给他们兄妹二人才是。你看如何?”
“嗯,”唐律点点头,倒是十分赞同娄止的说法,“你说得在理。”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拂了拂微皱的衣袖,又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