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止此刻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唐律, 本就显得有些单薄的身子,现下因着苍白的面色,带着额间细密的汗液, 更是脆弱。网值得您收藏 【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ia/u///】
心下十分心疼。
双眼已是被血丝充盈,眼角泛着红意,加诸那滴朱色泪痣,更是染上血色,噙着难掩的怒意。
现下已是平复好些了, 前夜那般瞠目欲眦的杀神模样, 周身裹挟着嗜血之气, 吓坏了一众人。
若非因着怀中唐律伤势严重,娄止当时顾不得其他,定是会出人命了。
娄止已是守在唐律旁边两日未眠,又见着唐律未醒, 心中不免有些不安,面上也带着些憔色。
一旁站着的妙叽见自家殿下这个样子, 也很是一副焦急的神情。
伸手轻轻揭下唐律额上的湿帕, 想着用手背试一试额间的冷热。昨夜因着伤口染了炎症, 烫了一整夜。亏得娄止不断换着额上湿凉的巾帕, 又时时沾些水润湿唐律略干的双唇,这热意才是褪下了不少。
细密的睫羽微微颤动,唐律适才缓缓睁开眼醒了过来。
“谨之, 你终是醒了。”娄止见此, 忙将手上的帕子放到一边, 紧紧握住唐律置于外侧的手。
微微恭身想着靠得面前之人更近,娄止将唐律有些冰凉的手送到自己面上,轻轻蹭了蹭。
只细细感受着属于唐律的温度。
唐律泛着白的唇牵出一丝笑意,就着娄止的动作轻抚娄止纠结的眉眼。
“我这不是无事吗。”许是未尽甚水,唐律出声有些低哑,气息也不若平日那般平稳,带着些断断续续的气音,“倒是你,作这副憔悴模样。”
想着娄止定是没合过眼,唐律心底不知该是满足的,或者该是无奈心疼的。
“可不是,殿下已经两日未歇了。”妙叽忙出声,略促的话语中不乏对娄止的担忧。
却在下一刻,受了娄止狠狠一瞥,妙叽委屈地闭了嘴,不再说什么。
“谨之,”娄止一心只在唐律身上,好想将面前这人抱紧怀里,却又是深知自己想来没个甚轻重,怕惹了唐律伤口不适,只忍下心下的冲动作罢了,“你这般还叫作无事?当时若非我赶到,指不定那拓跋黎会对你做些什么更是过分之事。”
唐律得来这一身鞭笞伤痕,昏迷两日,皆是拜韶瞿平安公主拓跋黎所赐。
也不算作是她亲自动的手,便也是她下的令。
唐律只出声宽慰娄止:“作不了什么重伤,不过是受了些皮肉之苦罢了。我又不是娇弱贵气的女儿家,好歹是个男子,这点伤并非受不起。”
胡说!只作皮肉伤,怎的就昏迷了足足两日。
莫说是这鞭笞之伤,就平日里唐小明那小猫儿玩得尽兴些,不小心在唐律手上留下细细几道不深的抓痕,娄止都可得心疼好一阵。
“只怨我未能早些赶到,你也不会吃这般苦头。”娄止轻轻拭着唐律额间渗出的汗缓声道。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唐律有些气虚,娄止也是不由稍稍压低了些声音。
娄止自小就随着他三哥一起上战场,不论是战场上敌军所伤,或是在军营里因皮劣性子而受罚吃顿军杖,都是受得起不作甚大问题,稍稍躺一躺养一养,又是那个英勇不羁的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