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老粉了,经常互动,严青习惯性怼他:【说话文绉绉的男人娘唧唧的。】
后面加个猫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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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青的直播顾青舟在健身房围观了全程,随后一手举铁一手噼啪打字,很快收到回复,他看着那个猫脸笑了一下,汗水从额上滑下,顺着他笑的弧度掉在地上。
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决定把每周两次的健身房改成四次,娘唧唧的可不行。
不过他刷新一下,发现虽然被怼,但姑娘给他点了个赞。
浑身都是块状肌肉的私人教练无奈极了,请他别分心。
顾青舟一本正经摇摇头说不行:“很重要的事。”
教练心里os:你当我没听到那是微博提示音?网瘾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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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青的好朋友贾云是个户籍警察,这些年一直在帮她搜集失踪人口信息,上回临市那个叫陈奇的小伙就是这么多年来她们寻寻觅觅的其中一个,虽然最后不是好结果,但她和严青一样,对这件事从来没放弃过。这次南面又有了消息,她让严青赶紧去一趟。
严青每周三轮休这天固定在魔豆开直播,她买周二晚上的车票赶去贾云说的地方,提前在微博挂了个请假条明天魔豆停一次。底下粉丝有闹脾气的、有威胁的,也有乖的,严青正看着手机屏幕突然切换到了来电显示。
顾青舟:“你生病了?”
除了这种可能他想不出严青为什么会挂请假条。
严青:“……”
她真是非常非常相信顾教授有粉她,还是特别关注那种。
这才发出去多久啊……
“我没生病。”严青说。
夜已深,大巴上关了灯,乘客都在睡觉,她压低了声音:“我去找我弟弟。”
她说话一贯没有一般女孩的娇俏,音色微沉,因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语气平稳笃定。
她的座位在最尾,后头有司机要超车,叭叭摁喇叭提示,大巴司机骂了声:“靠,赶着投胎啊!”
顾青舟听见了,问她:“你现在在哪里?”
“在车上,刚出发。”
他本在书房备课,明日要去临市教楚辞研究,这时把书放下,抬手看了看腕表。
严青在那端说:“希望这次能是好消息,找到他第一件事我要把他揍一顿,这么多年一丁点心灵感应都没给我,害得我满世界跑,到那时候我就……”
“严青。”顾青舟唤她,“你把地址给我,我现在马上过去。”
严青一时没说话,嘴里含着半句刚才没说完的——到那时候我就解脱了。
“不,不用了。”她拒绝道。
想了想,补充一下:“我自己能行,你放心好了。”
这些年,不管去哪里,她都一个人。
一个人在茫茫人海中找寻另一个人有多难,严青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这条路很难走,看不到一点曙光,但她没有放弃过。她打小与别的孩子不同,人家还躲在妈妈怀里撒娇她就已经懂事独立,甚至觉得这样很好,她不需要别人陪伴。
顾青舟将手机开了扩音,已经从书房回到卧室,手机放在床沿,他单手抬至领口解扣子,换上外出的衣服。
“你把地址发给我。”他又说了一遍,“我陪你去。”
“朋友应该互相帮助。”
严青看着窗外黑影,问他:“你明天不用上课吗?”
“不用。”
盛情难却,严青只好把地址发过去,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