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么知道?”
“可能是因为你长着一张很受男人欢迎的脸吧。”
面如白玉,肤如凝脂,外加一头及腰的飘逸黑发,立花光是站在这里看着松雪都能听到镇外女人们凄厉的呐喊声。
“我有个疑问,”她思索再三,还是决定问出来,“我哥和你之间真的只是学友关系而已吗?”
松雪亲切地微笑道:“不然呢?”
“没什么……这关系很好。”
立花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人生中最大的错误。
薄云在天际缓缓浮动着,阳光穿透其中,洒落在了冬末的大地之上。
“我瞧见了哦,”她一进房间,般若便如此说道,“秋山差点杀了你。”
立花下意识地摸了摸只剩下半截的鬓发,继而越过般若,径直朝夜叉走去:“你准备一下。”
不知为何,夜叉的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凶恶,似乎又变回了以前在黑夜山屠村时的样子。他瞥了眼坐在旁边的般若,然后嘴角一翘,话语中充斥着不加掩饰的杀意:“哼,终于肯让本大爷出手了吗?”
“差不多,”立花有些尴尬地别开目光,“其实……我需要你去做诱饵。”
每座阴阳寮里都设有一项最基本的规定,即不允许成员与其他寮里的人发生过于严重的冲突,特别是己方理亏的那种。既然松雪能容忍秋山残害妖怪的做法,也应该能容忍他私下挑衅其他寮里的人——那是不可能的。
擅自偷袭他人的式神并企图置其于死地,陷整个阴阳寮于不仁不义的地步,这个帽子一旦扣上去秋山恐怕就再也不能摘下来了。
前提是必须得到夜叉的同意。
“你再给本大爷说一遍?!”不出意料的,他暴走了,“当诱饵?!”
立花倒退两步,直到后背紧紧贴在了墙上才继续解释道:“九命猫还不成熟,姑获鸟又在守卫村民,只有你最合适了,而且你不是一直说想找个上场的机会么……”
“哦?”夜叉上前一步,把手臂搁到了立花头顶的正上方,恰好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本大爷是不是还得感谢你的体贴?”
“不,不用了……”
立花得承认,她怂,夜叉是什么样的妖怪她非常清楚,一把钢戟下去大半个山头都能毁掉,可如今她却敢当着前者的面耍花招,这不是找死么。
但那柄锋利的钢戟隔了很久都没有落下来。
抬头一望,夜叉早就走到对面去了。
“你不杀我么?”话一说出口,立花便觉得不妥,于是赶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不反对?”
窗外斑驳的树影散落在夜叉那俊郎刚毅的侧脸上,但却遮盖不住他金眸中的熠熠光芒,半晌,只听他说道:“要是这招不能把秋山赶出这寮子的话,你会死得很难看。”
明明是威胁的语气,可立花偏就害怕不起来,她在确定自己没有某种特殊的癖好后眉眼一弯,非常爽快地应了句:“嗯,放心吧!”
被忽略已久的般若突然松开手,还盛着水的木杯就顺势摔在了榻榻米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毫无诚意地道着歉,“手不小心滑了一下~”
立花和夜叉应声转过头来,默默地扫了他一眼后又同时转了回去,窃窃私语,貌似是在谈论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般若:“……”
他有小情绪了。
入夜,微风吹动油灯上的火苗,令投射在墙角的影子也跟着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