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父皇前几天才赐下的贡茶,皇婶尝尝。”玉鸾公主点了点徐婉玉身前的茶盏, 神情中透着一分倨傲,“若是觉着喜欢,便带一些回去。”
“公主客气了。”徐婉玉浅笑道,端起茶盏浅呷了一口,“这是江南新送上的贡茶吧?听说今年收成不好, 贡上来的茶还不及往年的一半, 没想到倒是在公主这儿享了口福。”
玉鸾公主的脸上便浮现了淡淡的倨傲之色,下座的贵妇们私下里交换了几个眼神, 纷纷恭维了起来, 令她的眸中又多了几分满意。
徐婉玉只将茶水沾了沾唇,见玉鸾公主的目的达到,便浅笑着放下了茶盏,也不插话,只静静地听着, 目光淡然。玉鸾公主之前因贺钰谨的事被圣上罚了禁足,原本讨好她的那些贵妇小姐们纷纷缩了头。如今才解禁没几日,便请了京中有头有脸的贵妇到公主府上饮宴,还拿出了圣上赏赐的贡茶,无非是向大家昭示, 她玉鸾公主虽受了罚,却还没有失了帝心。
特意请了她过来,无非是看中了她康王妃的身份, 由她来说出这贡茶的来历是再好不过的。
玉鸾公主虽不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女,却也是圣上潜邸时除了太子之外唯一的孩子。她的母妃原只是个小小良媛,家世才情都不如现在的皇后当时的太子妃,却因性子温顺得了圣上的青眼,生下皇长女。圣上登基后,先被封了妃,过了几年又被封为贵妃。
对于一个只生了一位公主的宫妃来说,贵妃娘娘的升迁可以称得上令人瞠目。
她曾在太后那儿见过这位贵妃娘娘,的确是个极其温柔小意的性子,坐在皇后下首鲜少插话。
却想不通似贵妃娘娘这般的性子,怎么就生出了玉鸾公主这样嚣张跋扈,万事都不肯落人一头的性子来?
“皇婶,皇婶?”玉鸾公主连唤了几声才见徐婉玉转过脸来,微蹙着眉头到,“你想什么呢,本宫唤了你几声你都仿佛没听见的样子。”她比康王还要长上几岁,虽然尊称了一声皇婶,可说话的口气却是随意地很,分明没将徐婉玉放在眼里。
“家妹还有半月便要大婚了,心中惦记着,便有些晃神。”徐婉玉笑得有些抱歉,她既喜欢被人捧着,自己便捧着她罢,“公主可是有话同我说?”
“本宫便是想问问你昨日去向皇祖母请安的时候,可否有听说什么?”玉鸾公主这才面色稍霁,可说话的语气里还是透着几许不耐。
徐婉玉微愣了一下,细细思索了一遍昨日去向太后请安时的情形,才摇头道,“并未有什么异样。”她微顿了一下,半是好奇半是试探地问道,“公主可是有什么在意的事?”
“没有。”她否认地太快,反倒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不过徐婉玉对于玉鸾公主的念头却没什么在意的,见玉鸾公主已别开头,同站在她身边伺候的一名男子低声说起了话,她的目光在那男子身上微微一顿,又平静无波地移开了。
“公主!公主!”几声高声传唤打断了屋子里“嗡嗡”的讨论声,却见一个穿着公主府丫鬟服侍的女子提着裙角疾步跑了进来,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因着急涨地通红。
玉鸾公主和身边人的谈话亦是被那丫鬟给打断了,目光一冷,刺地那丫鬟登时顿住了脚步,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立在公主身侧的男子上前一步,一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勾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在公主府内大声喧哗,像个什么样子。还不快些向诸位夫人赔罪了,再上来向公主回话。”
“是。”丫鬟忙敛眉向在座的夫人们赔罪,在得到众人各种“不必了”“不要紧”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