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伺候您重新上药吧。”方才见颜菀突然倒了下去,把她给吓了一跳, 走近后看见她家小姐正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 这才松了口气,取了药膏和绷带站到了床边, “今天折腾了一天, 伤口怕是又裂开了。”
她心里着急,一时间竟忘了改口,还是习惯性地将颜菀称为“小姐”。
她之前被洛清抱来抱去的,倒也没觉得有多疼,被绣心提醒了一下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试图自己将裙子掀开看一看目前的伤势, 却无奈地发现这身嫁衣实在是个累赘, 顾得了裙摆顾不了袖摆,反倒又扯到了伤处。
“不急在这么一时,先帮我将衣服换了吧。”颜菀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方便。”
穿着这身衣服, 就是有绣心帮忙,怕是都不能帮她妥妥帖帖地把药给换了。
绣心点了点头,又唤了雨初和两个陪嫁的丫鬟进来,几人轻手轻脚地为她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隔着薄薄的亵裤,隐约可以看见颜菀的伤处已透了一丝淡淡的红。
伤口果然是裂开了。
绣心留了雨初下来帮忙,将另外两个丫鬟打发到了门口望风,等门关上了之后,才帮颜菀重新包扎了伤口,在颜菀吩咐她再给自己上一层麻药时,面上不由有些迟疑之色。
“世子妃还是躺着休息一会吧,四姑爷说了,这麻药用多了对身体不好。”她又侧目看了雨初一眼,脸颊上浮着两抹淡淡的红色,凑到颜菀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到,“您的伤还没愈合,可不能仗着有麻药就由着世子胡来。”
女子出嫁的前一晚,娘亲都会教女儿一些男女行房之事,颜菀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安氏在和颜菀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她,这事是一定会扯到她的伤口的,在腿伤好之前,她都不能同洛清圆房。
这也是安氏答应让他们的婚礼如期举行的条件之一。
颜菀第一次知道原来男女成亲后还要做这样的事,饶是她也是羞地不行,听安氏说在她腿伤好之前都不能圆房,当下便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可刚刚对着洛清的时候,她分明就已经将自己的承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会听绣心小声叮嘱自己,她本就抹了胭脂的双颊愈发红艳了起来,不禁轻啐了绣心一口,“就你话多。”
到底还是听了绣心的意思,没再继续提要上麻药的事。
她头上的首饰都已经被卸了下来,一头瀑布般的青丝随意地散在肩头,还有几缕半长不短的鬓发落在她的颊边,黑嗔嗔的眸子似喜似嗔望了过来,夹杂着一丝勾人的娇媚。
就是已经看惯了她那张姝色无双的脸的绣心,这会都被她看得心头一跳,低头退开了半步。
心中却有些担忧,她家小姐的一颦一笑连她这个女子都有些承受不了,广平王世子这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还要和她家小姐同床共枕,当真把持得住?
然而事实也证明,这真的很难把持住。
敬完酒回了新房准备同颜菀说会话便休息的洛清,在看见靠在大迎枕上看书的颜菀时,第一次起了想要毁约的心思。
见洛清跟尊雕塑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绣心和雨初对视了一眼,低着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颜菀只有在在看书的时候才会完全全神贯注,因而根本没有注意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