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白景之前在鼋头渚的合照,看了又看,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目光扫过写字台,上面有着林若蘅和妈妈的合照,里面的林若蘅搂着妈妈笑得阳光灿烂。林若蘅又一把抓住这张照片,左手拿着白景的照片,右手抓着妈妈的照片。
“我该怎么办?就算瞒得了白景,也瞒不了妈妈。若说白景不能忍受失去自己的痛苦,那么妈妈,那个十月怀胎将我生下,含辛茹苦将我养大的妈妈,怎么忍受得了失去自己的悲痛?我走以后的日子,妈妈又该怎么生活,又有谁来照顾妈妈,孝敬妈妈?天哪,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面对此生自己最爱的两个人的照片,林若蘅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林若蘅哭着哭着,似乎又想到什么,她泪眼朦胧地挪到自己衣柜那里,从里面翻出自己所有的存折以及自己所买的保险的合同。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存折,里面只有大概两万元的存款。这是她这三年工作以来,除去日用开销和给妈妈的钱之后,所有的积蓄了。她攒这些钱不容易,因为刚进公司那一年多,她的工资并不高,除去日用开销,已经所剩无几。这些钱都是靠她自己平时省吃俭用才存起来的。原本,她打算存一笔钱,等到妈妈六十岁的时候,为她操办一场隆重的寿筵。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能是她的梦想了,她恐怕撑不到那一天了。
林若蘅又将视线转向她的那份重大疾病险的保险合同上。她当初投保了五十万,如果现在她拿着自己的病历卡去向保险公司申请赔付,应该能拿到全额赔付。她拿着这笔钱,能够立即让许教授安排住院治疗。
最后林若蘅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自己和妈妈的合照上。不,她不能现在向保险公司申请赔付,或者说她即使现在申请赔付了,她也不会将这笔钱用在自己看病上面。她要留给自己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