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母亲接过礼服看了一下,立即叫了起来:“我不是要求用金边吉字盘扣么?怎么现在用的只是普通的梅花盘扣?”
林若蘅听了不禁皱起眉头,该来的还是来了。“白夫人,这梅花盘扣明明是您自己确认的,怎么现在说不对?”
考虑到现在是冬天,白景母亲又是老年人,林若蘅替她设计了一件夹棉旗袍,这样白景母亲穿的时候不至于着凉。旗袍上用的是红梅图,红梅的花蕊已经用金丝衬托,显得整件礼服熠熠生辉。前天林若蘅找白景母亲再次确认盘扣的式样的时候,白景母亲的确提出要用金边吉字盘扣。但是林若蘅确认为梅花花蕊已经用金丝衬托了,那盘扣就不宜再用金边,免得到时在衣服上显得重复累赘。而且林若蘅还认为吉字盘扣于主题毫无关系,要是用上吉字盘扣,会显得与整件礼服格格不入。于是林若蘅提出用颜色与红梅一致的梅花盘扣,可以更好地点缀礼服。当时白景母亲并没有反对,还说林若蘅在这方面比较专业,就按她的意思,让她自己看着办。现在倒好了,这点又被白景母亲鸡蛋里挑骨头给挑了出来。
“我什么时候确认过了?你是不是又断章取义,曲解了我的意思,把你的想法强加到我的头上?”白景母亲还挺振振有词的。
林若蘅终于忍耐不住,反驳道:“白夫人,请您不要再这样了,您不觉得烦,我都觉得烦!从我接手这个订单开始,您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尔反尔,要我不停地修改设计图,更换面辅料。这些事我都不计较,因为我觉得您是客人,我得尊重您的选择和决定。可是请您也同时尊重我,尊重我的劳动!现在这礼服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做好了,如果您再要做修改,交期方面我不做任何保证!”
“你这是什么态度?”白景母亲被林若蘅的这种反抗激怒了,“这就是你对客户应有的态度?你给客户的就是这样的服务?”
“白夫人,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划算。就几个盘扣换一下,很快的,等下我立即给你安排。你还是先看一下实际成本可算表吧。”沈露嘉又一次充当了和事佬。她知道林若蘅很委屈,不是把她逼得急了,她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态度对待客人的。沈露嘉也知道白景的母亲又在针对林若蘅无理取闹,虽然她不知道白景母亲为什么非要针对林若蘅。但是沈露嘉还不想为了这点事跟白景母亲撕破脸,毕竟自己堂妹是她的准儿媳,她不想沈静波为难,所以她又一次向白景母亲妥协,想赶快将这尊“佛”送走。
既然沈露嘉出面了,白景母亲总要给她些面子,于是她有些不甘地拿起那张成本核算表,戴上眼睛看了起来。她认真看完这张表之后,又尖叫起来:“怎么花了这么多钱,超出预算差不多有一倍了!”
面对白景母亲的质问,林若蘅不慌不忙,平静地答道:“上面每一笔款项我都有备注,写得很清楚为什么会产生这个费用,您可以仔细看一下,这样您就会知道,这超出预算的部分,完全是由白夫人您自己造成的。”
“什么?你自己常常没有弄清楚我真实的想法,乱搞一气,还要浪费我很多时间和精力来跟你一遍又一遍地修改确认,现在居然还要把无谓的费用算给我?这算怎么回事?露嘉,你倒是给我评评理,你这下属做事怎么这样!”白景母亲声音又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林若蘅冷笑连连:“白夫人,难道你年纪大到连自己说的话都不记得了么?你不记得,我可记得!就算我忘了,就算我可能会弄错,但是我想,它不会弄错吧?”林若蘅说完,拿出一支录音笔放在了沈露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