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禾半夜哭了一场,又回来继续守着,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没多久就被周围的嘈杂声吵醒,睁开眼,看到前方他爸正在和威尔医生说着什么。
他忙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起身走了过去。
威尔看到他,笑着说:“恭喜,你的母亲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陆知禾一愣,狂喜涌上心头。
直到方芸醒来,父子俩才彻底放下了心,在师容的劝说下,把再次睡着的方芸交给护工照顾,分头回去洗漱。
师容和陆知禾一起回了别墅,熬了一晚,师容也有些疲惫。
他吩咐保姆做些吃的,就进了浴室。
陆知禾洗了个澡,轻松了不少,出来时,闻到阵阵食物的香味,咽了咽口水,衣服都没换,裹着浴袍就去了餐厅。
桌上已经摆了几盘菜,陆知禾筷子也来不及去拿,用手指拈起一块烤得焦黄脆嫩的羊肉扔进嘴里,咬了一口,肉香四溢,汁水横流。他差点把舌头咬了,囫囵吞了下去。
保姆一手端着一个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陆知禾直接用上了手,叽里咕噜对他说了几句,意思好像是让他不要用手等等给他拿餐具,说完转身回了厨房。
陆知禾又偷吃了几块。
走下楼梯的师容恰好看见这一幕。
保姆很快拿着餐具出来了,看到师容,恭敬的打了声招呼,将两人的餐具摆好。
陆知禾听到身后的动静,忙把刚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声。
师容拉开椅子坐下,眼角余光瞥了陆知禾油腻腻的爪子一眼。
陆知禾有所察觉似地缩了缩爪子,脸上微热。他刚想不着痕迹地起身去洗手,就被师容抓住了手腕。
他吓了一跳,挣了挣,却被握的更紧。
师容取了碟子上的热毛巾,开始给陆知禾擦手,动作细致入微,仿佛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陆知禾心中突然浮现出一股怪异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师容斜乜了他一眼,淡淡道:“手打开。”
陆知禾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虚,乖乖地张开了爪子。
师容一根根擦拭过去。
陆知禾脸上更热了,被师容擦拭的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师容擦完,扔了毛巾,“吃吧。”
陆知禾如蒙大赦,支吾了一声,埋头吃饭,也不敢抬头看他。
师容嘴角翘了翘,看他支棱着头发,胡乱裹着浴袍,前襟微敞,露出两截白皙的锁骨,突然有点口干舌燥。
方芸身体恢复良好,再住了半个月,就出院了。
此时暑假已经过去了一半。
陆渐林本意是想让方芸再修养一段时间,但方芸惦记陆知雅,众人便收拾收拾回国了。
陆家的别墅早就抵押了出去,公司破产后被法院收回。
陆渐林便租了一处三居室,是师容一个朋友闲置的房产,装修雅致,家电齐全,小区环境也很不错,租金和市价差不多。
陆渐林和方芸回国后,王嫂便带着陆知雅搬回去了。
陆知禾三不五时的会过去,其他时间便在家啃剧本。
回国几天后,董静怡叫师容和陆知禾回家吃饭。
师家书房。
师正宏放下毛笔,提起宣纸吹了吹,瞥了一眼师容放在桌上的浮雕蟠螭纹镇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道:“田黄石的?”
师容笑笑,“爸爸好眼光,这寿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