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霄如此动作,李明珏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没有回过神来。
她笑着举起了李明珏的手指,放在唇边碰了碰。
他的手指一颤,猛然回过神。
除了女帝,他从未与别人如此亲昵过,更何况与女帝亲近也并非他所愿。
李明珏沉沉吐出一口气,冷声道:“若殿下还是如此戏弄臣,那我定然要绕着殿下走了。”
季凌霄笑容真挚,神情热忱,“我只是担心你。”
一样的花言巧语,一样的骗子。
李明珏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神色已然恢复平静。
女帝也曾口口声声说欣赏他,甚至当着陛下的面调戏他,却根本忘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不是他们两人为圣上展开画卷,而她借机勾引他的时候,而是更久以前——
那时,他还没有信安郡王的封号,只是以吴王孙的身份被先皇召入宫中,先皇让太子——曾经的晋王,亦是未来的圣上,招待他,李琼却将他放在一旁,跟别人商量事情去了。
他误打误撞竟然来了浣衣局旁的这条小路,正撞见还是宫女的季凌霄,那时,她已经抱上了李琼的大腿,李琼帮助她在宫中安排了另外的职务,她还成了一个小头头,当天她带着人马重回浣衣局,将之前欺负过她的人狠狠揍了一顿。
她看着那些人屁滚尿流求饶的模样,掐着腰,仰头大笑。
那时候他瞎了眼,竟然觉得她比阳光还要耀眼,简直是在神采飞扬不过了。
她用手拍着不得不跪在她面前昔日敌人的头,笑道:“你的眼神真好,我就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还不得不跪拜我、讨好我的模样。”
李明珏当时惊讶极了,他竟从未见过如此会给自己拉仇恨之人,说是飞扬跋扈还算是轻的,可就莫名的让他的心跳的飞快,像是得了心疾。
季凌霄也发现了他。
她当时比他大不了多少,却以一副大姐姐的姿态摸了摸他的头,又捏了捏他的脸。
李明珏大怒,刚要斥责她“不可无礼”的时候,她却用双手捧住他的脸,一下子吻上了他的唇。
她居然……居然亲了他!
非但是他,连她背后那帮狗腿子都吓傻了眼。
李明珏头脑中像是缠上了一大摊烂麻,无论如何挣脱都挣脱不开,心跳更如擂鼓一般。
“你怎么这么好看?我先定下了哟。”她贴着他的耳朵说出这样一番悄悄话,便像没事人一般,笑嘻嘻地跑开了。
年少时被她这样一番惊吓,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他甚至会常常梦见她,总做一番羞耻的事情,害的他不得不经常半夜起床抄经书。
当今圣上登基后,他曾经无意听说过圣上宠幸一位宫女,并直接封了她才人之位,当他知道这位季才人就是那个搅得他无法安眠的女人时,摔了自己最喜欢一方名砚,脸上更是火辣辣的有一种被背叛的羞辱感。
再次见到季凌霄便已经是永清五年了,那时他已经是信安郡王,而她则成了帝王身边的季昭仪。
圣上召他来品评名画,她也毫不避讳在场,有此可见圣上定是对她极为宠爱。
两人为圣上展画,她却用小拇指轻轻勾了勾他尾指。
从尾指泛起的一片酥麻沿着血管攀爬而上,让他的心都化作了一汪水。
他板着脸,趁着圣上低头看画的时候瞪了她一眼。
她却粲然一笑,故意扬声道:“陛下,妾第一次见到这信安郡王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