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头,像温暖的触手,像幼猫患了癣的前爪,拂过他疼痛的神经,沿着他的右耳朵,缓缓的流入了他的脑海,他便走进了朦胧的极光,融进了从前,曾经的婉城。
他被迫走进了梦中,却无法自拔。
悦华前的十字路口,影影绰绰的斑马线上一只被汽车碾碎了的塑料娃娃惨不忍睹。
娃娃的玻璃眼珠上下翻饬着,被无情的挤出了眼眶,滚落在街角的下水道口,夹在两个铁杆中间,摇摇晃晃的掉了下去,没有什么声儿,响儿。是不是掉进了淤泥了,还是直接被臭水冲走了,竟然不得而知。
他站在悦华门口,正对着一个女孩说着一些残忍的话。
他的短发竟然是全白的,眉毛却是乌黑的,与现在有极大的反差。
他看不见女孩的脸,只有远远的一个轮廓。但即使是这样,他也知道那是他久违过的曾经。
像一个人,在路途上走向了两个极端。从前和现在,一深一浅的两条河流,一条即将干涸,一条却越陷越深。
女孩盯着娃娃,忽然间红了眼睛。没有什么精力去听他的,只是知道,那个被碾碎了的娃娃,是他曾经的一份承诺,她坚守过的约定,现在只是一堆破碎的塑料。
娃娃他送的,竟然全毁了,只在刚才。
娃娃不会流血,不会说话,不会哭泣,即使成了碎屑,嘴巴还依然是笑着。
分开,她的心脏像跳楼时受了重伤。
她哭的一塌糊涂,什么都忍不住,是误会吗,她不知道是她的错吗,可能是吧她错了吗,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脆弱的只知道哭,连个塑料娃娃都不如。
兴许,本不相爱,只是依赖的久了,便离不开了。
她还蹲在原地,还在抱头痛哭。可他已经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她的耳边一声一声永远的都是他的指责。
烘焙店的窗台上半杯水里浸泡着一颗菩提,门上的钥匙挂了一个高跟鞋模样的水晶小吊饰。
也兴许,至此之后,两个人的房间不再拥有曾经的誓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