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烈说道:“现在的形势十分严峻,皇上对杨贵妃越来越宠爱,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了。杨国忠逼安禄山反叛获得成功,还在皇上面前表功。而皇上把持权柄,又贪图享受,不愿操心朝廷的大事,让杨国忠任意胡为。我发现现在的朝廷中的状态,与高宗皇帝后期的情形极为相似。只是杨贵妃没有武则天的胆略和处理政事的能力,要不然她早就干扰朝政了。”
张均说道:“她已经在干扰朝政了,虽然没有亲自批阅奏折,但是通过杨国忠来施行,同样地达到了她的目的。从皇帝内宫中传出消息:安禄山反叛之前,杨国忠与安禄山水火不相容。皇上左右为难,曾经想让太子监国。杨贵妃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进行阻止,要皇上继续当政。安禄山反叛拿杨国忠做借口,他的部下才跟随他起事。如果当时皇上除掉杨国忠,叛军内部就会分化瓦解,平叛也用不着这样费力。前次上朝,我奏请皇上,让太子担任兵马大元帅,统领平叛之事。皇上当时正准备答应,杨国忠立即反对,皇上迟疑一阵之后,偏向杨国忠不设兵马大元帅。前几天宰相府传出消息,平卢的叛军反正,投向朝廷。皇上任命刘正臣为平卢节度使,统领平卢和安东都护府的边防军,从东北方向配合郭子仪夹击范阳。他们认为河北的战事,已经掌控在朝廷的手中,叛军已经失去了主动权,消灭在即,平叛很快就会结束。”
张垍说道:“如果是这样,安禄山不会长久了。河北平静之后,叛军内部肯定会发生变故,一部分官兵会倒向朝廷。说不定有人将安禄山的人头送到朝廷来,也未可知。”
陈希烈说道:“要是那样就好了,要是活捉了安禄山,那就坏了,杨国忠要利用他来打倒一大批和他政见不同的人,我们都在内。我挂象中的长安街头血染市面,就落到我们这一批人的头上了。”
张垍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不改变现状,平叛结束后,朝廷之中的血雨腥风就要到了。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杨国忠不除,国家不得太平。”
张均说道:“我们应该联络一帮人,聚集到太子的麾下,不让杨国忠废除太子的阴谋得逞。只要太子殿下能够顺利登基,我们自然有出头之日。”
张垍说道:“这是目前的最好办法,如果不是太子帮助,我们兄弟三人还在偏僻的边远地区不得回京。但是朝廷权柄掌握在皇上的手上,诏令一下,太子便成了庶民。我们上表再多,抵不上贵妃娘娘一句话。”
陈希烈说道:“太子上台,杨国忠非死不可。我虽然得不到太子的重视,但能过上安稳日子,也很惬意,我们三人现在就捆绑到一起,死保太子。但是如果皇上真的犯糊涂,宠爱贵妃娘娘,我们的力量太小,不起作用。”
张垍说道:“陈公的这个提议很好,从现在起同进同出,将矛头指向杨国忠,与他对着干。鼓动太子殿下联合高力士、陈玄礼,必要时候先下手为强。街头上要么流出我们的血,要么流出杨国忠等人的血。”
张均打了一个手势,低声说道:“小心隔墙有耳,今天我们三人谈的甚是投机,但皇上支持杨国忠,我们要想撼动他,不容易。张垍说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但太子一定要保住,保住了太子就保住了将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
酒菜上来了,陈希烈说道:“很长时间没有今天这样痛快过,今后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我们三人都要捆在一起。为我们团结合作,干杯”他尽情的劝酒,三人一阵狂饮,直喝得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