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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被罚


    沈令月自然挽留,但在沈蹊笑言他留下来也只不过是当木头人在一边看着她赏画之后,她也就没好意思再留了,她醉心丹青笔墨是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的,猛然得了嵇秧的真迹,自然是心痒难耐,若是让她再留沈蹊在鸣轩殿里,恐怕也会时不时的分神,就也没再挽留,亲自送了沈蹊出殿门,又好生嘱咐了一番在宫门口候着的蜀王府下仆,目送着那一行人消失在宫门口前的巷子尽头,这才转身回宫,开始好好地欣赏起嵇秧的上明节历图来。

    沈令月在雅莲居中花了两天来欣赏嵇秧的画卷,心潮澎湃,正当她提笔准备也学着画一幅锦绣江山图时,她的伴读徐瑾却在此时风风火火地入了宫,来了鸣轩殿见她。

    徐瑾,刑部尚书徐暨次女,凉国公府第三代的嫡幺女,在家中很是受宠,又得徐老太太偏宠,地位超然,堪堪六岁就在国公府内学会了横着走路,其母薛氏一度担忧她将来会因为这个骄纵的性格而吃尽苦头,有心想好好教养,却苦于上头婆婆对其的偏爱而严厉不得,只得让徐瑾这么顺风顺水地长着,偶尔从旁敲打个一两句。

    好在徐家有个自幼被娇宠长大的幺女徐瑾,宫中也有个从小被捧若明珠的三公主沈令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古语之云从不欺人,沈令月八岁伴读选宴,皇后本为她定下了徐家知书达理的长女徐璇,这两人却是一下就看对了眼,不过寥寥几句,两个小丫头就互以姐妹相称,这一称呼,就称呼了七年。

    七年,说长不长,但也足够让一段浅淡的数语之交变成今日的闺中密友,沈令月素来不喜那些繁琐的宫规,再加上那徐瑾本身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因此此番来宫,她也没拘什么礼节,直接就开门见山,说了她今天的来意。

    她今天是来给沈令月带一个消息的,一个关于谢初的消息。

    “什么事?”一听到事关谢初,沈令月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画笔,从书桌后走下来到徐瑾跟前,“谢初?他怎么了?”

    徐瑾轻咳一声。

    沈令月会意,瞥了一眼身旁的留香,道:“给我们沏壶茶上来。”

    留香轻应一声“是”,带着其余宫女悉数退出雅莲居,只剩下她们二人。

    “你可别觉得我这是在故意卖关子啊,”等所有宫女都退下后,徐瑾才继续开口,“我这可是在为你的驸马爷留面子。毕竟若是这事让太多人知道了,那他以后可就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她这话说得沈令月有点糊涂了:“他遇上什么不好的事了吗,需要你这么为他留面子?”

    不会是什么隐疾之类的问题吧。她在心里嘀咕。

    “是挺不好的,”徐瑾道,“他让谢大将军给打了。”

    徐瑾的这句话抛出,沈令月就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她那个年少气盛、看上去目下无尘、不可一世的表哥,被她那个素以仁厚著称的舅舅给打了?

    真的假的?

    她大奇,连忙追问情况,徐瑾也不含糊,直接就把事情竹筒倒豆子般地说了。

    原来,自那一日沈令月向皇帝建议把云中驹赠给谢初之后,谢初就在章武营住下了,一连住了好几日,直到休沐了才不得不回到谢家,而此时,三公主赠马一事已经在长安传得满天飞了。

    本来,因着赠马一事,谢何臻已经够气的了,可偏偏谢初还在章武营住了好几天,一次都不曾回家找他解释过,明晃晃地表示着心虚,更是让他气上加气,谢初一回来,谢何臻就直接命人绑了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若是谢初在此时服个软,求个情,这件事或许就这么过去了,毕竟皇帝赠马,不是他想推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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