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燕少菲嘴硬道。
“哼,你胆子大,连老公也敢众乐乐?”两个人的笑闹最终以火热的肢体交缠结束。
原来,婚姻刚开始,是那么的美好。燕少菲回到房间,冯胜凯被她惊醒:“阿堕,怎么还不睡觉?”“就睡。”燕少菲躺到他身边,冯胜凯伸过手臂,揽住她:“身上这么凉,小心感冒。”
“家里暖气很足,不会有事。”燕少菲窝在他怀里,看他眯着眼又睡着了,心里想,他有没有说过爱她?似乎没说过,两个人从以前到现在,似乎也没有很郑重的和对方说过那三个字,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整天腻在一起,不小心上了一次床,后悔,然后又上了床,又后悔,最后,似乎也就习惯了。结婚的时候,好像也没觉得对方有多重要,她习惯了他,他也习惯了她,两个人甚至都不用吵架,在关系最差的时候,连架都没吵过。他凶的时候,她让步,她更凶的时候,他让步。
燕少菲睡得很晚,却因为睡不踏实,早早就醒了,她不敢惊动冯胜凯,伸臂拿过妈妈的笔记本,窝在被子里,静静的看着。
终于拿到了毕业证书,我和云清在校园里到处合照留影,云浩被我们拉来当壮丁,左肩一个包,右肩一个包,后面背了个双肩包,脖子前挂着相机,随时供我们差遣。他跟着我们逛遍大半个校园,一直嘟囔着说我们傻。云清气不过,顶撞云浩:“没有最傻,只有更傻,此时不傻,更待何时?何况,你毕业的那会比我们更傻。”云浩瞠目结舌,一副无语的样子:“云清,算你狠。”“哥,小意思啦,要不要把你的毕业照片拿出来给黛霜看看,我记得跟你合照的美女不少啊。”云浩赶紧举手投降,差点把我们的东西掉地上,惹得我和云清哈哈大笑。
云清到单位里报完到,就准备下乡锻炼去了,我心疼她,不知道她这样娇贵的身子,能不能吃得了乡下的苦。云清临行前,我约她一起回到校园,在校园里漫无边际的转着。云清自己倒是不太在意:“黛霜,身体上的苦不算苦。”
“难道你还有精神上的苦?”我拉着她的胳膊,随口问道。
“瞎说,我能有什么精神上的苦,不过是苦中作乐安慰安慰自己而已。黛霜,从你家回来以后,我特别喜欢看古诗词。唐代张籍有一首诗叫《节妇吟》,我刚开始看到,以为是首男女情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结果翻阅了诗的注解才发现,他的这首诗竟然和朱庆余的《近试上张水部》一样,是借诗达意,旨在官场名利。你说可笑不可笑?”
“云清,古人遇事不便明说,在诗词中借男女之情表达自己的心意,也很常见。你怎么在意起这个了?”云清忽然的落寞,让我心生警惕。
“不是在意,只是觉得自己很可笑。”云清满脸笑容:“我文学功底浅,比不得你。在你家床上给你念朱庆余的诗时,只记得诗的内容,不太记得诗的名字,‘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这样让人心动的句子,以为浪漫的不得了的诗词,竟然是急功近利、官场斗心眼的工具。哼,原来张籍和朱庆余是一丘之貉。”
“云清,你这样说他们的诗,不免失之偏颇,好诗就是好诗,喜欢文字的,就看文字,不必深究背后含义。至于诗人写诗是何目的,有什么重要的。”我搂紧云清的肩,笑着说道。
“是啊,他们的目的不重要,是我傻,读的诗,喜欢的诗,和我的人一样。”云清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到她幽幽的声音:“以为读诗就能清高,却原来不过是名利枷锁扛。”
云清就那样走了,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