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的拳法曾经受卢俊义不少点拨,玉麒麟的拳风,则是昔日大名鼎鼎的铁臂金刀周侗所授,吴永麟,岳飞,卢俊义名义上来说,算是师兄弟。卢俊义祖居北京大名府,此地民风彪悍,好武之风盛行,自然也滋生了一批让官府颇为头疼的草莽绿林,这些人时不时去那些富庶人家打秋风,让豪绅大户有苦难言,倘若招待不周,接踵绑票勒索,让人放不设防,更可恶是官匪一家,有些实在不厌其扰,不得不迁里故土,别处安家。
卢太公这一日正在内厢唉声叹气,哪知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口角声,卢太公年过花甲,拄条拐杖,步履蹒跚的他心里本来就窝着一股怒气,上前对庄客怒喝道:“你们闹什么,在这里罗唣,还不如多搬点好东西。”
一个受了委屈的庄客连忙分辨道:“我已经告诉这老人庄上不适合打尖借宿,哪知他蛮不讲理”
卢太公瞧见老人面善,不似以前见过的那些恶汉,他早些年出门在外经商,知道这披风裹雨之人的难处,若不是过往庄上之人的收留,他哪有今日,便连忙打断庄客:“你们忙去吧,这位客官,既是过路之人,就随我进来吧。”
主人家都相邀了,庄客不得不住口悻悻然继续搬东西,两人进入一间非常宽大,装裱豪华,红木器具,古玩书画,鲜花盆景的厅堂,那老人对周围的名贵器物只是轻轻瞟了一眼,目光便再也没落到上面过。他将随身的包裹放下后,便起身相谢道:“感谢老丈好意收留,不知老丈高姓?”
“老汉姓卢,此间叫卢家庄,乡人庄客都叫老汉卢太公。敢问客官高姓大名,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老人立马回礼道:“在下周侗,从东京来,要去青州拜访义兄,这一路着急赶路,错过了宿头,这才来府上叨扰,还望老丈行个方便。”
卢太公纳头便拜:“原来是名扬四海的天朝教师,门外这帮杀才狗眼看人低,老汉向你赔罪了。”周侗做过禁军教头,专门教习拳棒,和林冲后来的职位是一样的,年事已高的他将曾经指点过的林冲推荐上去后,便准备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这回乡路上青州有一位义兄,屡次相邀去小住一段时间,以前因为公事脱不开身,现在闲暇下来,有了时间,便准备顺路去拜访一番。
周侗不迭扶起太公:“折煞在下了,如何身受得起?”
周围人听说来了一位武艺高强的天朝教师,个个惊喜异常,纷纷上前叩头赔礼。卢老汉很快便张罗上一桌丰盛的酒食,周侗原本就是一个不拘泥于礼节的豪爽汉子,卢太公敬的几杯水酒,他杯到必干,吃到酒酣耳热之际,却见卢太公愁眉不展,是有心事,联想到刚进庄时那些庄客的慌慌张张,连忙拱手问道:“不知太公有何心事,在下愿闻一二,若能帮上四五分,定然不辞。”
卢太公原本心里空落落的,此时有了这么个帮手,潸然泪下道:“家里这点丑事要让周老英雄见笑了,老汉年过花甲,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积攒了一批颇为殷实的家私,拙荆先逝,留下二子,大儿唤做卢俊忠,已自成家立业,现在河北大名府经营药铺,这些年日子也过得还算年年有余;小儿唤作卢俊义,今年只有十五岁,平日专爱使枪弄棒,本想盼他长大能继承祖产。不想一日外出狩猎,却为离此百里之遥的一位山大王掳去。老汉报了官府,企料官兵不敢问津。正忧心如焚时,那山大王送来一封书信,限定日期,交出十万贯金银,不然便将我儿丢到山里去喂虎。原本讲定七天后在十里外的龙虎山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这数额实在太大,老汉好不容易折现贵重家私,好不容易得到十万贯,让庄客分装了几箱,哪知底下那些庄客,没一个有胆去交钱赎人,老汉正愁的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