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洒脱飘逸;并以人物面部的复杂表情,来隐现其内心的丰富情感;衣服线条流畅而飘举,优美生动。
顾恺之主张人物要“以形写神”、重在传神之妙,而传神的关键在“阿堵(眼)中”。例如他为患眼疾的殷仲堪画像,遂“明点眸子,飞白拂其上,使如轻云之蔽月”。又有时画人物,经数年而不点睛,人问其故,答曰:“四体妍蚩,本亡关于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
而且他注意用背景来烘托人物性格。他的人物画常常将人物置于山水之间,如画谢幼舆像,背景即为岩壑,因为谢氏尝以“一丘一壑”表述自己的见识和胸怀。这种人物和山水共处的设置虽然仅仅是为了突出主、客的宾主关系,或者说景物不过是一种陪衬和烘托、尚不能言其为山水画的滥觞,但却“拿自然界的美来形容人物品格的美”,让画作提升了一种格调。
其代表作《女史箴图》是根据西晋张华的作品《女史箴》而作,分为九段,描绘了宫廷仕女一系列的礼节仪式行为。画上人物面目衣纹气韵古朴,丝毫无纤媚之态。线描细劲,有如春蚕吐丝,并且“薄染以浓色,微加点缀,不求晕饰”。人物造型准确,动态自然,表情变化微妙,体现出中古艺术的秀雅和高贵。
顾恺之的《洛神赋图》是为曹植名篇《洛神赋》所作的又一连环式插图。原作抒发的是诗人与甄氏(后来做了曹丕的妃子)于洛水河畔的一段柔情爱意。顾恺之神会其意,将这段感情置于山水树石、车船鱼龙的衬景中来复现。画面中的山水树石虽犹存装饰意味,但却并不影响人物气韵风度的表达,人物表情、心理等性格化的刻画十分生动。画法上用色凝重、古朴,山水树石均用线勾勒、无皴擦,人物线条更是俊利、飘逸,富于韵律感。唐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评价其画风“紧劲联绵,循环超忽,调格逸易,风趋雷疾,意存笔先,画尽意在,所以全神气也”。
《女史箴图》、《洛神赋图》这两副摹本,柔福自然在画院见过,那些画卷完全展开长数丈,宽数尺,眼前这《西游记》连环画,似乎是他们的缩微版,画面也不精致,和嘉祐八年刊刻的《列女传》相比,甚至有些粗糙,只是柔福和花子一样,初见之后,便舍不得将眼光从上面离开了,柔福尽管对《西游记》的情节了然于胸,对人物的其形其状仅仅只停留在笔端,她很想知道这些吴贯中妙笔下描绘出来,或者说想象出来的神魔鬼怪,到底是哪番模样。来的这一路上,她也试着画了几幅,只是她依然走的是工笔画路子,她也参照了一些实物,只是好像完全没抓住神韵,或者说没有抓住《西游记》原著的风采,和花子手中的连环画相比,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反而是花子手中的《西游记》连环画,人物看起来表情丑陋,身段臃肿,很考验柔福这种见惯了阳春白雪的心理承受能力,可以说和柔福心目中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印象相去甚远,只是回头一想,一个满脸长毛的猴子,又能漂亮到哪里去?最关键的是,这本小连环画,前后情节完全连在了一切,没有一点脱节,即使没有最下面那行小字,花子这样目不识丁的老者,从那些妙趣横生的连环画上,也能猜出一个大概来。
站在远处的柔福,看着那一摞连环画,早已心如猫爪,燕青看在眼里,瞧着花子得了宝贝的神色,知道这东西很有可能成为他以后谋生计的手段,和东京人那些说滑稽戏的人差不多,想从对方手中夺人所爱,断人活路,多半没戏。其实他另有了计较,知道这东西既然是过卖小七弄来的,找他准没错。
没等小七从后厨出现,整个酒楼很快被猛然涌入的人群挤满,这些人规规矩矩的围在花子周围,比金銮殿里官家下面的臣子还要听话,一个个鸦雀无声,恭恭敬敬的等着花子讲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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