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掌柜也怕留下坏名声,这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今日这事弄砸了,他这‘离人归’很有可能栽在自己手上。这些脚夫看着粗鲁,他们对过嘴的酒水格外敏感,明知这是一招臭棋,掌柜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冲,他料想凭借自己的圆滑,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将这些脚上沾泥的下里巴人糊弄过去,只是看着那一碗碗有问题的酒水端上来时,他还是心惊肉跳的的,额头上更是开始冒冷汗。恰在此时,他猛然觉得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原本心虚的他脱口而出:“往酒里掺水不是我的本意。”心里嘀咕了不知多少遍,被人在旁边一吓,他最后反而不打自招了。
“我最恨别人干这腌臜事体。”掌柜的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像小鸡仔似的被人拎了起来,脚不着地,胡乱踢腾的他越发慌乱,恰在此时,披着蓑衣的赵子淔也冲了进来。
“小乙哥,这是?”
“赵大人,这事你来评评理。”
掌柜的一听对方还是一个做官的,头上似乎被人当头敲了一棒,眼前一抹黑,直接昏死过去。燕青离他最近,在旁人眼里还以为掌柜晕过去之前给他交待了什么,一旁端着有问题酒水的过卖连忙上来讨主意。
“这位爷,掌柜的刚刚怎么说,这酒是上还是不上?”燕青觉得有些耳熟,回头一瞧,发现正是自己到找寻的过卖小七,他脸色很难看,似乎也发觉这酒有问题,料想这酒一上去,估计自己以后和花子一样,只能吃百家饭了。
“这酒上不得,回去将你们的好酒全端出来,今儿掌柜的说,他请客了。”小七看见原本瘫坐在地上的掌柜身子抽搐了一下,这一刀下去,似乎让他着实疼的不轻,只是被人抓了现行,他也只能认栽。见到出气少的掌柜不搭话,小七自然当燕青的话便是掌柜的说出来的,身子猛的往后一缩,欢天喜地的用背从竹帘的缝隙中挤回去,这一下不但保住了酒楼的名声,更是保住了他的饭碗。周围那些脚夫听说掌柜的如此豪爽好义,纷纷鼓掌喝彩,氛围比刚刚更加热闹。
“小七,忙完到我那里来一趟。”小七从珠帘里消失时,燕青喊了一声,对方满脸堆笑的答应了,燕青领着赵子淔落座,听说赵猛还在渡口守着那些粮食,燕青连忙吩咐过卖送了一些酒肉过去。三人料想今日多半走不成了,雨天路滑,将粮食从那些泥泞的路上运到山那边的垭口,对牲口和人都是一种考验,而且那些路都开凿在江边峭壁上,一个不小心,连人带车翻下去到江里喂鱼,可就没有回头路了,这样就更没必要冒这个险了。
三人望着窗外,各有所思,围在核心的花子囫囵囵吞了几个馒首,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志得意满的呷了一口温过的老酒,伴着屋檐处滴答答的雨声,继续他的故事。
“各位客官,上次我们说到,说官府的人冲进绵州大顺王的官邸时,最后一个子儿都没搜出来,各位定然觉得奇怪,这些钱到底到哪去了呢?这大顺王几个月在附近州府搜山检海,好东西自然送到他那里去了,不说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