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挤到寨门口,只见一道铁塔般的身影提着一根哨棒早已立在那里,堵住众人去路,不是阿忠还能有谁?
“顾老二,你和这寨子里的帐是了了,现在该我们之间划道划道了。”阿忠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凛凛之气,寨子中刚刚的一死一生,一生一死又实在太过诡异,顾知县这帮人虽然人多,但也一时不敢用武力强行闯过去,一帮人木愣愣的待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失心疯了么?乱呼乱叫我们老爷的万儿。”主薄仗着心存的一丝胆儿出来交涉。
阿忠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出来,主薄接过手中拆开一看,立马惊得双眼圆瞪,耳边犹如响了一个炸雷,震得他几乎晕厥过去,好不容易镇定心神的他这才明白为何白布上的字为何那么熟悉,原来阿忠和那龙爷大有来头,平时县衙的文书都是他过目的,他怎么会把吴檗的字迹给忘了呢。
主薄暗想:阿忠是剿灭大顺王有功的大将军韩世忠,龙爷是成都府的知府吴檗,听出两人在西川一带平乱,怎么什么时候摸到盐津地界上来了。还好知县顾老二当初只是盐津县的一个泼皮,大字不识一个,后来又讹又诈,才通过门路用钱买了盐津知县这笔乌沙帽。今儿这事闹到天都塌下来了,就该由他顾老二来抗。
主薄转头将信封上的内容如数告知了顾知县,只是对吴檗的身份却只字未提,顾知县抢上来向韩世忠跪倒行礼,禀道:“卑职盐津知县顾老二,磕见韩大人。卑职不知大人驾到,未曾远迎,请大人恕罪,不知吴大人尊驾何在?”
“吴大人不正在那嘛!”顺着韩世忠所指的方向,顾知县吓得瘫软在地,他刚要骂人时,主薄早已夹着尾巴趁机逃得远了,顾知县气得恨不得刨了对方祖坟。
暗害朝廷命官,这是何等大的罪名。顾老二心知今日闯下如此弥天大祸,索性躲不过了,幸好现在这姓韩的也没其它帮手,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现在将这个姓韩的也宰了,最后将这污水泼到旁边寨子里,简直是大大的妙计。顾老二向顾八及一众泼皮衙差努努嘴,顾八以及这些平日的心腹,立马心领神会,提着棍棒朴刀铁链铁尺将韩世忠围在了众人的垓心。
韩世忠原本以为道出身份,这些人会下跪服罪,没想到姓顾一干人等准备拼死相搏,作困兽之斗。怒气冲天的韩世忠朝周围的人冷笑一声,提起手中的哨棒,身形一闪,使一记‘横扫千军’,朝当先冲出站圈的两人当胸扫去,韩世忠膂力原本就有打虎之力,当前生死之际,哨棒上挥出去的劲力更是没有任何的保留,只听一阵‘喀喇喀喇’肋骨断裂的声音响起之后,两道人影朝不同的方向飞出,等两人再次落地时,胸骨居然凹进去了一大块,吐血不止,眼见活不成了。
韩世忠首先发难挥出去的那记‘横扫千军’只是由一套攒、刺、打、挑、拦、搠、架、闭的马上枪法演变而来,乃兵家绝技,用于战场上冲锋陷阵,固所向无敌,当者披靡。但若失了马,威力便大打折扣,而且好多原本变幻巧妙,趋避进退的招式在这乱石狭窄山道间使将不出来,更是让这套枪法落了下乘。
几十个回合下来,韩世忠虽然又用虎威敲碎了一人的天灵盖,扫断了一人的右腿,只是棍法却越来越沉滞,身形越来越慢,加之在烈日下激斗,浑身挥汗如雨,早已累得气喘吁吁。韩世忠原本想着速战速决,顾老二,顾八一直躲得远远的,在一旁激励士气,这些衙差,泼皮见弟兄中倏忽间三死一伤,自己也不要活命了,使出平生本领,这些人用铁链,朴刀上上下下不停的朝韩世忠猛攻。
韩世忠此刻有一半的心思在远处不知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