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座下的马儿时不时努力的咝咝喘息声,顾老二感觉周围一切显得那么真实,也那么不真实,真假难辨。穿过这片浓雾时,所有人保持死寂一般的沉默,深怕黑暗中伸出一只无形之手,将自己拉入周围那无尽的深渊。
好不容易心惊胆战的冲出那片浓雾,一间像棺材一样的客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除了用来进出的一扇奇特的门,周围没有任何的窗户,门前的廊檐上挂着唯一的一盏灯火如豆的气死风灯,伴随着也不知从那里来的风,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没一点规律的摇曳不止。
客栈中间唯一的一颗巨大榕树让原本紧张的顾老二立马安定下来,因为周围半人高的木桩上早已系满了恣意在石槽中享受草料的各色骡马牲口,只是地上到处散落着臭不可闻的屎蛋子,令人闻之欲吐。只是顾老二呼吸着这股恶臭,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宛如再世为人一般。
虬髯大汉一直保持着一股与身俱来的淡定,对眼前恶劣的就餐环境安之若素,令从人将坐下的马匹同样系在那些木桩上之后,便领着众人大步迈了进去。
进去一看,里面早已挤下了两拨人,一拨人甚是扎眼,身穿戎装,脚踏硬靴的军人打扮,一排排长槊,快刀,利剑整整齐齐的放在邻近这些人随时可以抓取的一爿武器架上,当角落一个寂寥,和众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背影落入顾老二眼中时,瞧科着有几分眼熟的他早已吓得内心怦怦直跳,顾老二凄惶的连忙将头低了下去,深怕被对方认出来似的。
这些好杯中之物的军人们觥筹交错,喧闹不已,只是进门之前为什么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那棺材客栈诡异的入口似乎将里外分隔成了两个世界,顾老二的心再次开始震颤起来。
“老二,总算等到你了。”顾老二紧绷的那根弦最终断了,在昏厥过去之前,他记得那是老八的声音,唯一的一个不详念头从脑海中冒了出来--他和被自己捅死的老八一样,最终也来到了地狱。
等顾老二再次醒来时,他手脚上锁着黑沉沉,冷冰冰的铁链,令他不可思议的是,此时的他浑身皮肤皆焦,臭味难闻,似乎有人在他身上动了‘杏花雨’的大刑,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为什么事前他没一点知觉?此时痛得他浑身乱抖,就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失去了。正在顾老二胡思乱想之际,觉得迎面一阵阵凉风习习,尘沙簌簌,落在黑魆魆密室头顶唯一与外界还有联系的窗棂之上。对此凄凄惨惨的光景,猛见头顶似有人形,若近若远,咿咿唔唔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