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模糊的记忆里,田家那个小丫头的姑妈,就在兰市。
别看曲鹤清二十多岁了,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好在小伙子机灵人又聪明,熟络的和火车站几个哥们称兄道弟,打听到了兰市几所中专和高中。
人生地不熟,全凭一时冲动,曲鹤清靠运气找人,不是说想有个什么结果,反正,不是所有的决定都需要理由,他在心里给自己说,七天,就七天,找遍他知道的中专和高中,能找到就找到,找不到就回疆去上他的大学。
至于,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的小丫头,会不会改了名字,会不会离开兰市,会不会没有上学,甚至会不会已经嫁人,曲鹤清不考虑。
他就是想见见这个人,很简单。
大海捞针也不是这么个捞法,曲鹤清除了知道田新梅的名字和年龄,大致推断出她的年级之外,一无所知,好在小伙子也不慌,带着自己不多的行李,乐呵呵的一家一家找过去。
能成为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曲鹤清的智商肯定不低,情商更是没有拖后腿。
第一次来兰市手里也不宽裕,晚上还没有住处就在外面凑活一夜,在这样的情况下,曲鹤清硬是顶着一张俊朗皮,用自己是田新梅四哥的同学,过来带个东西的借口,在兰市的第六天找到了田新梅。
在此之前,曲鹤清也见过其他顶着田新梅名字的女孩,可是,哪怕好几年没见,他也能看出来,这个不是他印象里,那个哭红了脸像桃花的小姑娘。
直到见到这个田新梅,曲鹤清就知道,自己找准人了。
被人喊出来,一无所知的田新梅这个浓眉高鼻梁的年轻人,衣服洗得发白,套在衣服里像绷开的帆,根本没有把他和当年欺负自己的家伙联系起来,看这人脸生,田新梅簇起眉头,“你是?”
然后,靠在大门边的石柱边,看着来人,曲鹤清笑的露出白牙,“小丫头?不记得我了?”
从小到大,这么和田新梅说话的,就那么一个,这人是谁,还用想吗?
空白伴着惊讶,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出的喜悦,田新梅有些懵,看着这个好几年没有见,已经陌生到她很难认出的人,笑着给她塞了盒绿豆糕,还拍拍她的头顶说她长高了。
然后,田新梅跟着曲鹤清在附近转了转,两个人就分开了,离开之前,留下了彼此的通信地址。
好像这个好久没见的人,突然出现就是为了给她送盒绿豆糕,顺便聊两句的。
田新梅不知道,曲鹤清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从见面到分别,一直都不太在状态,被同学们好奇的询问,也用四哥的同学当借口打发。
只不过,写着通信地址的纸条连带绿豆糕的盒子,田新梅都没有扔。
当年欺负自己的人,现在已经考上了大学,还说要和自己写信,这、这会不会是曲鹤清加入了什么骗子团伙,要对熟人下手吧?
曲鹤清倒没有想那么多,能找到人他也挺开心的,看着呆呆的田新梅,心里就好笑,这小丫头根本没有怎么变,绿豆糕是他路上买的,想着找不到人就自己吃,塞给田新梅的时候,小丫头还抱着盒子下意识退了两步,看起来更呆了。
和哥哥的口吻差不多,曲鹤清说了一下自己上大学的事情,简单的聊了几句,留下彼此的通信地址,就和来的时候一样,潇洒的走了。
田新梅:“……”
骗子收手了?
在这种认知误差之下,曲鹤清前几次寄出去的信,毫无意外的受到了冷遇,咦,这小丫头按理说还要喊自己一声哥,怎么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