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门铃声响起,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的依斐起身开了门,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张警官。
对方亮了下警官证后,走进屋内,打量了一下豪华的装饰和家私,说:“豪门就是不同,依小姐真是好福分,能住在这样的玉楼金殿中。”
依斐看着他职业习惯浮起的一脸假笑和阴暗、挑衅的眼神,果然如陈辰所描述的那样,这个张警官的确长着一张让人很不舒服的脸。
边不凉不酸地指了下沙发让了座说:“张警官,再豪华也是座房子。您好像对我住在这里来气,是不是想把我一起关进看守所,与我老公做伴?”
“我们公安机关下属的看守所是男女犯人分别羁押的,恐怕不能如依小姐所愿。”张警官坏笑着揶揄了一句。
听了他的贫嘴,依斐把一杯茶水啪地一下敲在茶几上,没好气地说:“喝茶!”
张警官对“嫌疑人”的态度并不介意,端起茶盏眯着眼嗅着氤氲着的茗香,轻叹着说:“上好的龙井。”
“张警官,你们警方什么时候把我老公放出来,并对他公开致谦呢?”依斐坐在他对面,单刀直入地问道。
“这要看范锦的态度。我是来为他主张权利的。”说到这里,他哑笑了一下,换了一番不太刻薄的措辞说,“确且地说是看范锦生前和你的关系,以及最近这段时间他做了什么。我想,在这方面,依小姐应该是了如指掌吧。”
依斐双手挤了挤额头两侧的长发,愁眉苦眼地望着他说:“我奉劝一下,你们警方不要无事生风、东拉西扯了。范锦的死只是一次车祸,而非其它。算我求你,把我老公放出来,等我们完婚以后,如果您认为有必要,再把他关进去好不好。九月九日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亲友、酒席、司仪都订好了,您不能让我和空气结婚吧!”
张警官随着依斐的诉说,脸上渐渐地绽现着笑意,四十岁上下的脸上褶皱随笑意渐渐堆起,在最后的一刻,一声大笑下,满脸皱纹猛然聚集和纠结,然后又渐渐散开。
他泛着笑音说:“依小姐,你真幽默,错把法律当成了游戏。进入网络世界疯狂地进行角色扮演,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是你的自由。但在现实中,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诶?我倒纳了闷儿了,我的朋友和我一起在一次车祸中丧生,在他尺骨未寒的时候,没有人来劝慰我,反而我和老公都将要被指控为杀人凶手!”
张警官充耳不闻地自话自说地感叹起来:“真是一场完美、精确的撞击。就如宇宙大爆炸那样,所有的参数都被精确计算过,才有了范锦的死难。从相约到吃饭,再到路上出租车的截杀,一切都那么完美而机变自如,如行云流水一般了无痕迹。”
“相约?谁相约了?是范锦约的我好吧。是他违反规则在现实中出现,才有了这样的结果。责任完全在他,和我、和我老公并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么无情无义?倒是和案情的逻辑很合拍。你老公也是这样冷酷吗?”
依斐弦月一样的大眼睛布了丝阴云,其中闪动的不是闪电,而且愤怒地、灼热的光芒。她吁了口气,坏笑了下,对对面毒口恶舌的家伙问:“张警官,我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
“只可以问一次,别试图用这种话题增加彼此的亲善感,拉关系走后门或是博得我的同情,我们之间是猫和老鼠的关系……”
“你想得太多了!我问你,你老婆还健在吗?”
“他信天主教,在天上。”张警官努了下嘴,竖着根指头往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