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下得妙, 看得徐碧君忍不住入了迷, 心里也跟百爪挠心一般。
最后一子定生死。
萧约叹道:“我输了。”
锦荣抿唇一笑,“还是老师教的好。”
想起当初因为是个臭棋篓子而被萧约狠虐的日子,萧约这个疯子说什么连个琴棋书画都不会还敢称作他的学生, 气得锦荣差点没把他给赶出去。
萧约好似没有听出锦荣话里的意思, 反倒转头对一直关注着棋局的徐碧君道,“公子可想来一局?”
“我、我吗?”徐碧君有些诧异。
萧约又笑道,“总是和我下,我这个学生怕是也烦了。”说完便起身让出了位子。
徐碧君有些拘谨地走过来坐下了,“小生周君璧。”
锦荣不语,一枚一枚地收着棋子, 全部收完后抬眼看向徐碧君, 笑容温和。
徐碧君这才发现,对面坐着的女子正是白日里瞥见的气度不凡的坐在高楼之上的女子。
“请下吧。”锦荣淡淡道了一句。
徐碧君点了点头,执黑子落下。
以棋可观人心, 和刚才一局执棋的两人皆是不语不同, 锦荣主动出言道,“公子孤身一人可是游历天下?”
徐碧君微微一怔,复又笑道:“是, 过去常在家中, 很少出门, 所见亦甚少。”
锦荣落下一子, 又道,“公子看到了些什么?”
徐碧君真心实意地道,“很多,天下大势,风云将起,翻天覆地,所见所闻皆有感。”
锦荣含笑道,“如今群雄割据,公子有才,难道没有心向往之?”
“有。”徐碧君断然道,却又变得有些犹疑起来,“沈家沈锦荣不凡,只是不知道是否真能走到那一步。”
女子为帝,古往今来,从未有过。
“日月当空,敢叫青天换白日。”锦荣微笑道,却无异于在徐碧君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惊天大浪。
如果,是这样的雄心壮志,走到那一步也不奇怪了吧。
此时,雨戛然而止,空气中还残留着湿润的气息,晴空初现,一碧如洗,山影蒙蒙。
“该走了。”锦荣起身抬眼望了望天空,道。侍卫们立刻为她和萧先生在前面开路,锦荣又转头对徐碧君笑了笑,“还未说过我的名字,我姓沈,名锦荣。”
徐碧君面上闪过震惊之色,却见锦荣唤侍卫递上来一把油纸伞,声音清淡如泉,
“天下风雨飘摇,我以此伞相送,愿为公子留下一庇护之处。”
此话的深意锦荣想徐碧君应该不会听不懂的,只是她也不急着听到回答。锦荣笑了笑便上了马车离开。
车厢里,萧约面露疑惑道,“你不打算收她为用吗?”为何只是浅谈即止,交浅未言深。
锦荣摇了摇头,“为时尚早。”
此时的徐碧君才能是有了,但心肠还不够硬。锦荣从不期望于几句话就能折服徐碧君,她真正靠的是越来越大的对天下对万民的影响力和声势,这些才能使得徐碧君渐渐倾向于她。
萧约听了她的话后,也不再言语。
两日的时间,出了关,便离百里坞堡不远了。
锦荣此行当然不只是为了买马一事,若仅仅如此,派个得力的属下来也能做好。她要的不仅是这一次的交易,还有日后长长久久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