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秦宫的守卫依旧极为森严,锦荣也稍微费了些工夫才顺利潜入。
要是那帮赵国老臣知道锦荣以身犯险到这种程度,恐怕都能吓得少掉几年寿数, 在他们心中, 锦荣乃 千金之体。
锦荣可没想过把这事交给其他人去做, 一是这事难度系数颇高,旁人未必能全身而退,二是云姬此人的身份也挺有意思的,如此一场好戏她怎能不看。
下次碰见王遗川了,还能把这事当成个笑话告诉他, 恐怕他怎么想也想不到, 是哪里得罪了秦王的宠姬, 在他还是微末之时就想要了他的性命。
啧啧,美人失态的样子也不错。
黄熙在密函上所写有关云姬的内容甚详,锦荣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宫殿, 披云殿, 一路走来的宫殿都没有什么名字, 倒显得这个名字新奇。
既然是夜探, 那当然是坐在屋顶上偷听咯,也不算偷听,她是正大光明的听。
轻飘飘地踩在瓦上,没有一丝声响,锦荣揭起两片瓦,就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全景,无一处不富丽堂皇,精致得美不胜收,还有各国的珍宝金玉,殿里燃着清淡的木香。
秦王的确是宠爱这个美人,云姬。
锦荣念头刚起,便很快见到了传言中的云姬,身后随着数位侍女款款而来,坐到榻上。
单论美色,比王遗川还差了些,锦荣收起了失望之色,虽不是绝世容颜,但也是少见的上佳了,花容月貌,清秀恬雅。
不过若是后宫中从不缺少的美人,也不值得锦荣特地一探秦宫了。
殿里忽然有声音响起,
“夫人,您说的那个人找到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
“快说,快说。”云姬秀丽的脸蛋忽然出现激动之色,甚至有些吓到侍女了,不过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夫人常做这样奇怪的事,既然都是大王的妃子了,本该一心服侍还偏偏打听外男。
披云殿有的宫女早就在心里嘀咕了,但也有宫人看到了这是个机会,“奴特地让行商的兄长在外时多帮夫人打听一下。”
“结果就在韩国南城,不,现在该说是陛下的南城了。”那侍女抿嘴一笑,秦一统天下,对秦国子民,和其他国家的百姓而言,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哪怕是长于宫中不知政事的侍女,也只会单纯感到欢喜。
“就在南城,有一个夫人你说的叫赵新阳的人,年纪刚弱冠。”
“就是他。”云姬眸光微亮,流露出的神采却非惊喜,而更像是忌惮,厌恶。
侍女有些迟疑,但又解释道,“不过我兄长听南城乡里的人说是个浪荡子,祖上曾经有过爵位,但现在已经没了,就是家财也被他败得差不多了,如今就靠妻子娘家养着,还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怕不是夫人要找的那个人。”侍女嗫嚅道,有些紧张担忧。
云姬本就有些烦闷,听到这话更是咬了咬唇,“你懂什么。”
她不过随口一言,但侍女闻言,立刻跪了下来,颤颤兢兢伏首,“奴知错,奴不该质疑夫人的话,是奴僭越了。”
云姬有陛下宠爱,哪怕有逾越冒犯之举,只要秦王不在意,其他人谁也处罚不了她,但宫人们不同,在宫中本就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张狂,即便云姬夫人入宫以来待她们始终和善,从未有过动刑,她们也不敢忘了尊卑。
“你怎么就跪下了呢?”云姬也慌了,扶起侍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