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两人都没有什么睡意,章年卿拉过大迎枕垫在冯俏背后, 冯俏赤着细白的小胳膊, 把手端庄的压在被子上, 只露出小香肩, 将自己浑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
章年卿靠在床头, 长臂一伸,将冯俏搂进怀里,左手无意识的摩挲着她肩头。
他道:“...那时候我爹娘不在,从这给他们写信,一来一回,最快也得十天。往往都是我这边的事已经告一段落, 洛阳的信才姗姗来迟。”
“远水救不了近火嘛。”冯俏敷衍的安慰他,催促着他快点说,说重点。
章年卿好笑的问她:“什么才是重点。”
冯俏一噎, 呐呐道:“我想听的就是重点啊。”一语道破真谛。
一个念头闪过,章年卿来不及抓住,只好继续道:“每次一想到这个, 就不大愿意给父母亲那边写信。久而久之,习惯性的报喜不报忧。一有什么事, 只能找冯先生说,找你说。”
话音未落,冯俏立即不满道:“你可没有来找我说过。”她瞪大眼睛,坐直身子, 胡搅蛮缠道:“哦,你一直想让我当你温柔贤惠的解语花,原因在这啊。”
冯俏一挑眉,纯真妩媚之色尽显,隐隐的还带着一点点傲气。她扬着弧线优美的下颚,挑衅的问,“章大人,不知你外面的那位解语花是谁啊。”
“俗不俗,酸不酸?”
章年卿觑着她,将她按进怀里,亲上她的小嘴,喟然道:“除了你,还有谁。”
冯俏心悸不已,还是嘟着嘴,道:“你每次说不过我的时候都来亲我。你以为亲我,我就消气了吗。”她嘟嘟囔囔,抱怨道:“我看你就是心虚。你本来就没有对我倾诉过衷肠。”
章年卿道:“倾诉衷肠是这么用的吗?你也不怕把冯先生气死。”
冯俏咬着下唇,杏眸乌黑,瞪着他却有几分恨恨。
“好了好了,知道你眼睛大,快别瞪了。”章年卿去拉她的手,哄她消消气。猝不及防,冯俏对着他手背就是一口。
章年卿第一反应就是去掰她的嘴,目光一转,看见她伏着光洁的后背,皮肤细腻,白净如玉。他不动了,任凭她恨的牙痒痒咬在他手背上。
章年卿连一丝痛意都没有,指尖在她背上作画,流连忘返。指腹触感温热,柔滑凝脂。他的目光黏在她背上,低声道:“你不是解语花,我也不想勉强你做解语花。”顿了顿,他换了一个更肉麻的词,认真道:“你是忘忧草,看着你什么烦恼都没有,哪里还需要你开导什么。”
冯俏被夸的面红耳赤,不自觉就松了口,还温柔的替她擦了擦背上的口水。
章年卿心里一动,忽然道:“幼娘,你还没有字吧。”
冯俏一愣,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是待字闺中的小姑娘,章年卿没有提过这件事,她也没有问过。怔怔点头:“没有。”
章年卿目光炯炯,炙热道:“萱草忘忧,不如我给你取字萱草。”他兴致勃勃的,“以后我给你刻方印,你也可以用作号,萱草居士。如何?”
冯俏瞪大眼睛,“什么乱七八糟的萱啊草啊,我才不要当不知名的小草。你取名太差劲了。”
章年卿一僵,“你,你不喜欢吗?”
“对,我不喜欢!”冯俏斩钉截铁道。
冯萱,冯草,冯萱草?
什么鬼名字。
冯俏翻了个身,蒙头大睡。章年卿不依不饶的去扯她的被子,不住在她耳边喊,“阿萱,阿萱。”冯俏假装听不见,闭着眼睛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