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年卿翘起嘴角,“仙人自有妙计。”说着还颇为深沉的摸了摸她的头。
“哎呀。”冯俏没好气的拉下他的手,“和我还卖关子。”
章年卿哈哈大笑,刮着她鼻子宠溺道:“这些都是小打小闹。重要的是隔权,必须把他们隔开。这才是重头戏。”
章年卿这一举措无疑戳到了孔仲令的痛点。
同府调卷的消息一传出,涌起一波人来找他。要把他手里还没焐热的银子,要回去。笑话,吃进自己嘴里的怎么可能再吐出来。
可章家护着章年卿,冯家护着章年卿,连衍圣公都来给他写信,让他不要绊着章年卿手脚。
凭什么!他章年卿要攒政绩,他们就都得给他让路?
孔仲令冷笑不已,他和章年卿本来就不和,就是帮了章年卿他也不会感激他。何况他两万两银子砸出去,还没听见响呢,就让他收手,做梦。
“你若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孔仲令咬牙切齿道。
衍圣公宠你,冯承辉宠你。我倒要看看,你少年纳妾,衍圣公是认冯俏这个孙女,还是认你这个孙女婿。
冯俏一直担心章年卿的人身安危,却从没有想过,会有人惦记着给章年卿纳妾。
孔仲令要给章年卿纳妾,其实是站不住脚的。其一,他和冯俏是同辈,没有长者赐不可辞的说法。其二,冯俏新婚不足三月,孔仲令身为孔家人,和冯俏是有多大仇,火急火燎给章年卿纳妾。故而也断了他给章年卿送美人的路。
这样一来,孔仲令能走的路只剩一条。——章年卿自己看上了某个姑娘,最好还是良家的千金小姐。不娶不纳,看他如何收场。
这是一石三鸟之计,章年卿不纳妾不说。一纳,他首先断掉的事孔家和冯家两个翅膀,羽翼顿时减少一半,他再煽不起什么风浪。
其次,修身齐家平国治天下。少年纳妾本不是什么光彩事,还是新婚纳妾。别说孔家冯家依不依,单冯俏这一关就过不了。
只要冯俏一闹起来,章年卿的仕途就毁了。他连自己家事都管不好,又怎么参理朝政大事呢。
何况,孔家的家事。在朝堂上都是大事,别说陶金海是河南的土皇帝,哪怕他是地方藩王。皇上为了安抚孔家情绪,也不会站在章年卿这边。
八月初一,是孔家老祖宗的九十大寿。逢九逢十,这种大寿是不避礼的。哪怕国孝撞上老人大寿,礼仪上都允许老人小小操办一场,只是不能铺张罢了。
别说现在乡试推迟了,就是没推迟。这个大寿也是照过不误。
章年卿上次被人哄着吃了壮.阳药膳之后,饮食起居一直很小心。宴席上见着孔仲令,心里一沉。孔仲令没有子嗣,每逢红白喜事,总是送过礼便走。
老祖宗大寿,也只是凑上去夹趣说几句。见着小辈过来彩衣娱亲,便悄悄退下。今日孔仲令却一反常态的留在宴席上。
事出无常即为妖。
章年卿立即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筷子,不再多沾一口。
然而为时已晚,章年卿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想吐。竟不是春.药,也不是迷.药。
章年卿撒腿往出跑,扶着一颗老树,大吐特吐。小心的不弄在衣服上,生害怕哪里冒出来一个‘丫鬟’‘姑娘’要扶他去换衣裳。
...真是高明,旁人见了也只会以为他不胜酒力,或是宴席上吃坏了什么东西。
他吐得昏天暗地,还不忘想,得去叫毛竹过来。他这样怕是回不去了。
章年卿迷离着双眼,忽然远远见着冯俏焦灼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