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地上待了一会后,卫圻就被塞恩少将带着去锻炼身体了。这事儿卫圻自己也上心,锻炼的时候可谓是卯足了劲儿。他这股拼劲看在塞恩少将的眼里,就有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锻炼之后就是午餐,等待午餐上桌的时间,塞恩少将问卫圻:“卫圻,不怕累?”
卫圻已经休息了半小时,但气息还是有些不稳。他听了塞恩少将的话,想了想,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来:“不怕,喜欢。”
塞恩少将略微一想,差不多也明白了几分——卫圻平日都是装作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很少能够自己运动,所以锻炼的机会他是很喜欢的吧。
不过想到这里,塞恩少将却是突然一愣,他发现他自己之前当局者迷了——卫圻既然懂得装傻,那么,无论他神智如何,为什么装傻这件事,他自己是清楚的、能承受被提及的吧。
塞恩少将考虑再三,迂回着问道:“卫圻。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只对我说话吗?”
卫圻闻言转过头,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来:“蓝瑟,糖,暖暖的,不疼。”
塞恩少将抓住了最后一个词,心里莫名一跳,追问道:“其他人,会让卫圻疼吗?”
卫圻听了,立刻惊惶起来,他缩起肩膀,眼睛扑闪着扎了两下,就蓄起了一层水雾。
“没关系,不想说也没关系。”塞恩少将连忙安慰卫圻,伸手握住了卫圻的手。
卫圻抬起头,睫毛湿漉漉的,但好歹眼泪珠子没掉下来。他看了看被塞恩少将握住的手,然后偷偷地伸手捏住了塞恩少将的拇指,像是捏住了一根定海神针一样。
卫圻声音低低的,带着哭腔说道:“卡丽妲,疼。”
塞恩少将伸手轻轻抚摸着卫圻的头发,继续问道:“卡丽妲会让卫圻疼,卫圻讨厌她是吗?”
卫圻点点头,情绪有些激动,那挂在睫毛上的湿意,终于汇聚成了大颗的眼泪,砸落下来,在塞恩少将的手腕上绽开一朵小水花。他仰起头,像是跟家长告状的孩子,哭着跟塞恩少将说道:“卡丽妲,讨厌!妈妈也讨厌!”
塞恩少将心里发涩,他虽然并没与安家后人多少接触,但是他从小听着元祖和安伯爵的故事长大的。父亲和母亲都说过,如果安家后人有需要帮助的,他们无论如何都应该伸出援手。
小时候,塞恩少将不明白,然后还不等他明白,他的父母就遇难了。之后的日子,塞恩少将的心思都在那场事故中、在战场上,对安家也关注少了。他知道安家出生了个小少爷,但并没有过多上心。直到得知卫圻已经痴傻的情况后,他终究是心有愧疚的。
“不哭,我保证,不让他们再欺负你了。”塞恩少将用指腹擦去卫圻的眼泪,心里难受得不行。
“少将,夫人,午餐好了。”查理从外面走进来,见状并没有多问,只是笑着对卫圻说道,“夫人想吃的鸡汤和辣兔子都弄好了。”
卫圻此时小孩心性,果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他还抽噎着,但眼泪却止住了。
塞恩少将笑了起来,拉起卫圻道:“我们去吃饭吧。”
卫圻破涕为笑:“嗯!”
午餐的鸡汤是清炖的,闻着很香。但是辣兔子却不是哑巴兔,而是一种甜辣味。但卫圻依旧吃得肚皮滚圆,十分满足。
卫圻吃饭的时候,商羊一直挺纠结的——它是真的有些好奇卫圻的“催泪记忆”是什么东西了。好家伙,说哭就哭啊!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