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带下去,每人杖责三十。”
一句话出口,门前的两个守卫都白了脸,却也不敢为自己求情,哆哆嗦嗦地就下去了。端木筝知道他们是因为没有拦住自己才遭此横祸,也知道霍司玉是故意要给她个下马威,本来还算镇定,可在听到后院传来的板子声之后不由得也僵住了。
怪的是楚钧从头到尾都很冷静。
“看来母妃并不欢迎儿臣回来。”
霍司玉冷哼道:“是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几天在朝堂上闹得不够,还要回郡王府来闹?你别弄错了,我是你母妃,不是那些因为畏惧你的权势所以对你娶了个西夷女人不敢发声的人!你莫忘了现在还是开战之期,你又是三军主帅,一旦出了什么事陛下都保不了你!”
“母妃……”楚嫣摇了摇她的手,试图阻止即将到来的争吵,可惜毫无作用。
“儿臣知道,您这一生是不曾被人左右过,无论是儿臣还是父王都改变不了您的想法。”楚钧抬眸直视着她,隐隐现出一丝坚持,“可您有没有想过,儿臣也不愿被人左右。”
“你不愿?”霍司玉冷冷一笑,目光如箭,笔直刺向他身边的端木筝,“你的魂儿都被她勾走了,为了她跟家里闹得四分五裂,还谈何不愿被人左右?”
“儿臣为她所做的一切皆属自愿。”楚钧定定地吐出四个字,“儿臣爱她。”
霍司玉胸口一阵翻搅,越发痛恨起端木筝的存在,“所以你就要为她跟这个家闹翻?哪怕再也无法进门?”
“是,您今日如果不让她进,儿臣便与她一同离开。”
如此坚毅且不留后路的语气着实惊出端木筝一身冷汗,眼看场面即将不受控制,她悄悄地捏了捏楚钧的手,低声道:“王爷,别……”
“你今天走了就别再回来!”
一句说完,院内静默了片刻。
楚嫣知道大事不妙,刚准备脚底抹油溜去书房请楚峥河过来,楚钧却已经吐出了沉沉的几个字:“儿臣告退。”
说完,他拉着端木筝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回来,反是端木筝犹犹豫豫的,一步三回头,刻意拖慢了步伐,霍司玉见此情形顿时陷入了暴怒之中,忍不住扬声喊道:“即便我能让她进门,你又岂能容自己一生无后?”
楚钧身形刹止,英挺的背影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变得僵硬。
她在说什么?
端木筝隐约意识到这件事与自己有关,惶惶看向楚钧,似乎是想寻求一个答案,他却伸出双臂缓慢地把她按进了自己怀中。
“原来你还没有跟她讲。”
霍司玉一瞬间了悟,声音却不再咄咄逼人,反而有种淡淡的迷惘。
儿子居然连这件事都瞒着她,难道真的已经爱她爱到了这种地步?
楚钧半天没有说话,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再出声时已如料峭春日里的微风,带了些许寒意:“您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霍司玉忽然有些心虚,撇开视线道:“以我的身份想在太医院查几个医案并不困难。”
楚钧点点头,极其平静地说道:“儿臣回来之前,筝儿身子虚弱待在府里调养,您不由分说就打了她一掌,如今儿臣回来了,您在这本该团圆的夜里又往她心口插了一刀,您是痛快了,可您不知道,伤害她就是在伤害儿臣。”
说完,他摸了摸端木筝的发丝,将无声泪流的她抱得更紧了些。
“儿臣已经向陛下请旨,等拿下西夷之后就留守于当地,替陛下好好打点那片崭新的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