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无双的俊美,她以为与自己是完全无关的。他并不独属于她一人,他属于后宫数百嫔妃,更属于东昊万千臣民。因此,她理智地认为自己不该为皇上的容颜感到一丝心动,或是一丝荣幸。
对于她来说,他只是至高无上的帝王,无论他长相如何,无论他对她是冷是热,她所应该做到的,便是对他始终恭谨有加,谦卑顺从!
未待她走到身前,许攸之已一掀袍摆在床上坐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已略有怠慢,苏白离快步走到床前,一面在他脚边跪下,一面轻抬纤手,为他脱下靴子,解开腰带,再细心地解下他墨黑的龙袍。
他麦色健壮的胸膛赫然出现在她眼前,她垂眸看着他的身子,却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规矩
待将一件干净的白色便衣为他换上,又为他解下了那代表皇权尊贵的皇冠后,苏白离才缓缓站起身来,开始动作优雅地解自己华丽的迎驾宫装。
这一气呵成的整套寑前动作,都是入宫之时由宫中的姑姑专门教导过的,她必须在皇上面前做足。
入宫数月,侍寑十余次,她倒从未有过闪失:自己解衣之时,须侧身对着皇上,并且低垂眼眸不许抬头,所有动作都须轻,缓,而且优雅……
今日是八月初五,尽管离上次侍寑已有十日,苏白离仍然将每个动作的要领记得牢牢的。
让轻薄华美的宫装缓缓地滑落到地面毯子之上,她身上只余薄薄的浅色便衣。
正欲转身面向床上之人请安行礼,那人却似是等得极不耐烦,他突然一伸大手,将她一下子拉到床上,随即整个身子重重地压了上去。
这突而其来的巨变,完全出乎苏白离的意料!
望着身上帝皇那近距离逼视着自己的冷冷俊眸,她始终平静安然的心,终于禁不住“突突突”地猛跳起来。
苏白离一直觉得,许攸之是一位天生的帝皇,为人处事极为冷静理智,不仅对人冷漠苛严,对自己也极具自制力与把持力。
卯时更鼓一响,他便从床上翻身而起,待她为他穿戴好龙袍之后,便摆驾去上早朝。
这年青的帝皇年仅二十三岁,却已在位五年。他严格遵守着自己制定的一套宠幸后妃规定。
每月逢一,即初一、十一、二十一这三天,是他宠幸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卿贤贵妃的日子。
然后每月逢二,他会雷打不动地去宠幸郭容华。之后,逢三、逢四、逢五,他便依次宠幸徐容华、魏美人,以及良人苏白离。
其余的日子,他则在乾元殿随意翻牌子召寑,以便后宫数百嫔妃均有机会分享君王的雨露恩泽。
苏白离有幸荣列皇上每月宠幸三次的五位“宠妃”之列。但是,她在后宫之中的地位,却并排不到第五。
皇后之外,东昊嫔妃定制十四等,而“良人”是第九等,不高也不低。
入宫即封“良人”,她的嫔品比起大姐苏映月当初入宫赐封“长使”已是高了一等。然而,许攸之后宫已渐充实,在她前面仍有八位嫔妃的地位比她更高。
许攸之十八岁登基,本立了一位江皇后,即当朝大鸿胪之嫡女。可惜江皇后命薄福薄,三年前竟因难产而死。
自此,许攸之没有再立后,但是前朝与后宫的立后之争却从未停歇。苏白离自然明白,这也正是父亲不顾一切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