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晚一出片场就觉得有些冷,昨日下了场雨, 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
她很自然地挽着严麒, “走, 先进去再说。”
“……”严麒手臂上仿佛有电流窜过,他忍住想抽回的**,憋了句:“好。”
“找我什么事?”秋晚随意问道。
严麒定了定神:“明天豆豆头七,我想给他做场法事,顺便看看他的家人,想问问你要一起么?”
“你等等。”
秋晚叫来小陈, 确定明天是早上的戏, 就和严麒约好了下午的时间,只是她心中不禁想,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严麒竟然会特意来找她?呵呵, 果然是个闷骚。
“老板,这位是谁啊?”
小陈经过张立一事后, 已经不敢随意揣测,还好她当初没有向经纪人告状, 否则让秋晚知道她曾经的怀疑,她肯定死得很惨!
“哦,他啊。他是我的有缘人啊。”秋晚状似玩笑地说, 又看了眼严麒,见对方面无表情,但身体却有些紧绷, 心里不禁好笑。
这时,另一组的场景布置好了,导演让秋晚赶紧准备下一幕戏,秋晚对严麒道:“我拍完这段就能休息了,你等等我好吗?待会儿一起吃饭?”
严麒犹豫了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秋晚满意地去换妆,剧组的拍摄顺序并不会刻意按照电影时间线,尽管她上一场才“成亲”,这一场就已经是任敏芝结婚几年以后,再遇夏思懿,与对方彻底决裂的戏。
电影中,嫁做人妇的任敏芝循规蹈矩,为夫家生了一儿一女,整日里相夫教子、打理后宅。可惜儿子五岁时生病夭折,就在她伤痛欲绝时,却发现丈夫迷上了一个戏子,尽管她丈夫一直喜爱寻花问柳,家里娶了好几房姨太太,但女人的直觉还是提醒她,这个戏子是不同的,丈夫似乎动了真心。
任敏芝十分难受,她暗地里找人打探,发现丈夫所爱的女人不是别人,而是消失几年不见的夏思懿。对方虽然很晚才正式开始学戏,这几年却成了名角儿,她所在的“流云班”最近回到城中,不少贵人慕名邀请她演出,任敏芝的丈夫便是在朋友家中看过她的戏,一时惊为天人,对夏思懿一见钟情。
这么些年过去,城中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夏思懿的过往,哪怕少数曾见过夏思懿的人,也很难将现在的她与夏家失踪的千金联系上,但任敏芝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她震惊、欣喜、茫然,又渐渐转为愤怒,与某日夜里,她找上了夏思懿,希望她不要再和自己的丈夫牵扯不清。
房中,香炉烟雾袅袅,满室暗香。
夏思懿端坐在软椅上,听明了任敏芝的来意,她嘴角浮出冷笑:“你丈夫是谁?我记得你嫁了刘家,莫非是刘文渊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任敏芝委屈又伤心,她本以为夏思懿见到她会很高兴,一旦知道了刘文渊是她丈夫,必然会与他划清界限,可夏思懿却这么待她?这种伤心,甚至比得知刘文渊喜欢上她最重要的朋友还要让她痛苦,可她不是来吵架的,她也不会吵架,于是冷声道:“既然你这般看不上他,那便不要与他来往。”
“嘁!你当我想与他来往?一个嘴里嚷嚷着国仇家恨,实则只惦念风花雪月的‘进步青年’?他根本不懂真正的有识之士在做什么,不过是看着封建旧俗大势已去,见风使舵、沽名钓誉罢了,与他多说一句我都嫌恶心。若你有办法管好你的丈夫,让他不要再来缠我,我自然感激不尽。”
“你——!”任敏芝气得浑身轻颤,夏思懿说出的每一句话,就像淬了毒的刀子一般猛扎她的心,她一心一意侍奉的人,在夏思懿看来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