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鸿雪与秋晚一齐向村长辞行,对方再次劝他们留下,只道山中多猛兽,就连积年猎户都轻易不敢晚上入山。
韩鸿雪却坚持要走:“谢村长好意,但此时日头西斜, 正是测影的最佳时段, 错过今日又要等上一天。”
村长见他去意已决,便送了他一些吃食,嘱咐他路上小心,又让儿子将他们送至村口。
分别时, 村长儿子忽然道:“山中夜路难行,偶有阴邪作乱, 两位要是遇见了鬼可得避开,小心被她们缠上。若是听得有声音向你们求救, 可千万别回头啊……”
秋晚瞬间一寒,韩鸿雪却笑着应下。
等离得村子远了,秋晚立刻道:“你听见他说的了, 他是意有所指吗?还有,那个被抓的女人呢?我们走遍了村子也没见几个女人。”
韩鸿雪:“村子里定有古怪,我们小心为妙。”
“那我们还上山吗?”秋晚抬头望天, 此时哪里是什么测影的最佳时段?天暮边际勾画出一道血色长河,太阳都快被群山吞没了。
“不,我们附近找个地方歇一晚,或许今夜能探听到村子里的秘密。”
秋晚疑惑地看他。
韩鸿雪不急不缓道:“你不是好奇么?其实我也好奇。”
秋晚:“……”
春月,夜风,虫鸣。
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里,脏兮兮的女人被捆缚在地,身上衣衫破损,露出道道血痕,满是污渍的布料陷入伤口中,疼得她瑟瑟发抖,半闭上眼睛不住呻/吟。
阿常一手拿着卷起的鞭子,颇有节奏的一下下敲打掌心,每一下仿佛都落在心跳间隙,他冷笑道:“贱妇,还敢不敢跑了?”
女人像没听见似的,只把眼睛闭得更紧,阿常见了一脚踹在她腰上,疼得女人蜷缩成一团。
“你要再不识好歹,信不信老子直接将你丢到牛棚,到时候千人骑万人枕,死了随便往山里一埋,谁又能拿我怎样?”
他见女人肩膀下意识一抖,心里总算有些满意,躬下身捏着她的下巴道:“你好好伺候我,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今后有你的好日子,你看刘大和刘石家的,不都常常出来放风——啊!!!”
他猛地缩回手,只见手指上出现两排深深的牙印,正往外冒着血珠。
“生儿子?生个今后贩卖女人的畜生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女人啐了一口,低哑的嗓子像被砂砾磨过。
“贱人!”阿常狠狠一鞭子抽在女人身上,疼得女人惨叫一声,他仍不解气,又抽了十余鞭,直到女人一动不动,他才喘着气道:“老子舍了一个女儿加二十两银子买了你,你生是老子的人,死是老子的鬼!生生世世都被禁锢在这百兽村!”
他忽然眼一眯:“还是,你指着人来救你?白日那两人?”阿常诡笑道:“他们已经走了,哪怕他们心有怀疑,又哪敢多管闲事?官府都奈何不了咱们百兽村,何况两个平头百姓?”
他见女人听得这句时猛地睁开眼睛,那眼中是彻骨恨意,但很快被绝望取代。
阿常冷哼一声,他怕再打会把人打死,他已经死过两个女人了,家里实在没有余钱供他挥霍,索性拿布条塞住女人的嘴,防止她咬舌自尽,这才拎着鞭子出门。
门锁“咔嚓”一声,屋子里再度被黑暗吞噬,女人无声哭泣,将布满黑泥的脸上冲刷出两道泪痕……
就在阿常死命抽打女人的同时,村外不远处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