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害怕的人, 会轻易展现情绪的人, 说到底, 都是有弱点的人。
她是记得的。
舒然曾经说过,白思哲之所以能在业界有当时的地位,又能轻轻松松置临智和许氏于下位, 就是因为他,没有任何弱点。
也包括, 爱人不算在内。
说实话, 白朝阳已经不是很能回忆起舒然的模样, 可她当时说白思哲没有弱点时的苦涩语气, 至今都忘不了。
白思哲一生生性冷漠,旁人只知道他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也知道他待自己的妻女, 有多么多么的好。
可那是义务与责任, 是他自己说的。
也是舒然自己感受得到的,白思哲对她的好,没有带着半分爱情的含义。
白朝阳那时候不懂, 舒然眼里常含的落寞,是怎样的一种含义。
可爱上许暮以后,一切她都明白了。
舒然爱着白思哲, 就如同她爱着许暮一般。
舒然是她那个善良又美丽的妈妈, 也是她, 幼小便失去的,唯二爱着的亲人。
白朝阳突然翩飞的思绪,和她不经意露出的,像极了白思哲生前冷漠的表情,都让许明博不经一怔,身形不稳。
他说,“不可能。”
十五年前,白氏突然宣布永久置业,白思哲手握当时两家上市公司的执行决定权,这么突然做决定时,他也一并放话,一生资产,全部捐献。
媒体和业界一时炸锅。
可事件出现不到一周,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被白氏一家吸引。
可同时这也是最后一次,白氏出现在媒体和大众的视线里。
白思哲死了,同舒然一起。
白氏所有股份与执行权,全部交由许氏,许明博的手里。
叱咤一时的白氏集团陨落,白氏一家三口,也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所以许明博清晰地记得,“那个小女孩儿当时……”
“没错。”白朝阳淡淡的把话接过来,“她跳海了,是自杀。”
许明博蹙眉,冷声,“所以你到底是谁?”
白朝阳依旧定定的重复,“白思哲的女儿。”
这次她又继续说,“她是跳海了,也试图自杀了,可许总您不会觉得奇怪吗,同一天,您的儿子许暮,也溺水了,那么救他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许明博一怔,有半响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白朝阳的脚底却后知后觉有疼痛感蔓延,刚刚踩碎的扳指,已经透过她脚底穿着的拖鞋,扎在了脚心。
还顺带着抽筋,她有些难忍。
许明博大概是消化了她没死的这一信息,语气淡然的问,“是许暮那小子救了你?”
怎么可能。
他那么怕水。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她跳下去的那一刻,他竟然,就跟着跳了下去。
白朝阳觉得好笑,“是我救了他。”
明明寻死的人是她,可最后好好活下来的,也是她。
而许暮也一样,明明他是去救她,可最后,被救的那个人,也是他。
有时候白朝阳会想,她和许暮之间,到底是谁先靠近谁,又到底是谁,先动了心。
可不论哪一种,只要主角是他们两个人,就够了。
许明博更深的靠在身后的沙发里,抬眸淡淡瞧了一眼白朝阳,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