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来抛开, 贺斐之看见了那样东西, 心中一紧,小心翼翼的捧了起来, 那是他们相处那么多年的时间里, 他唯一送给齐免的礼物,一块并不精致的手表。
齐免当时开心的样子,他现在都记得,齐免将那块手表拿出来在嘴边吻了吻,然后戴在了手上, 一戴就是四年, 牛皮的带子损坏严重,齐免却也舍不得取下来换一块。
这块表齐免走的时候没有带走,他留下来当了个念想, 齐免现在回来了,他就想着齐免回来了, 这块表的念想就没必要了, 齐免回来了,就不需要什么东西留念了,他可以给齐免买一块好的表。
但是现在齐免要走了!还把他那唯一的念想埋进了土里, 贺斐之的眼睛充满了红色的血丝:“齐免你不能离开我, 齐免你不要离开我。”
贺斐之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不是不困,而是不敢睡,他害怕齐免突然就离开了他的世界,就像是那三年,齐免根本就没了音信。
晚上的风有点凉,贺斐之站在齐免的屋外,拿着齐免那块破旧的手表握的死紧,躺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就这么看着齐免的房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在干什么?”齐免的胃又开始抽疼起来,爬起来摸出两片胃药,想着出来倒点水吃药,却没想到看见了两只血红的眼睛,就在晚上盯着他,膈应的很。
贺斐之翻身起来看向了齐免,带着些许的讨好:“齐免,你是不是要喝水,我给你去倒水。”
低声下气的态度让齐免有些不舒服,问道:“许医生今天没有来看你吗?”你今天没有进行心理治疗吗?
贺斐之冲着齐免笑了笑:“没有,今天许医生没有来。”
大概是没有想到贺斐之能顺着他的话说,齐免也觉得没有意思了,直接走到了旁边的饮水机旁边打开了热水的开关。
烧水时需要一段时间的,齐免做到了厨房的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胃,他总是感觉有一种血腥的味道在他的嘴里开始泛滥,并不舒服,低下头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医院看看。
贺斐之看着齐免疼的发白的脸,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不用了大少爷。”
齐免打开了贺斐之想要上前来摸他胃的手,终归是没办法了,的确,贺斐之现在的状况只有一只手可以使劲,他总归不能一只手抱着齐免,一只手帮齐免揉胃吧,齐免不同意他根本没有办法。
贺斐之有些沮丧的走到了一旁,耷拉着脑袋,看起来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他有些委屈。
说实在的,委屈这个字眼放到贺斐之身上真是让齐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嫌弃的别过眼去,两个人之间算是什么话都没了。
有些尴尬,幸好这种气氛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热水器叮咚响了一声,齐免赶紧对好了温水把药片吃到了胃里,转身就进了房间,泄愤一般的将门使劲的关上。
剧烈的响声让贺斐之抖了抖,从口袋里掏出了齐免的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一点了,贺斐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时钟走到了三点,这才起了身。
跟齐免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比较了解这个人的,一旦吃了胃药,齐免绝对睡得连人都不认识,他就算是闹出了再大的动静,齐免都不会有所反应。
偷偷摸摸的走进了屋子,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齐免,齐免的确睡得很香,睡相好看的很,窝在那里,将自己团城一团,手放在了胃上,大概是疼的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