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突然遇到了灾祸之后,会后悔, 会自怨自艾, 甚至让这样的情绪影响到自己做事, 但他不会。
危险的事情他遇到的多了去了, 这次遭遇水匪真不算什么,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怎么保住手下的命。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的。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看到那两人的惨状, 一个同样是何西村出来的跟着蒋震的村民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膊道, 他越想越伤心, 甚至还哭了起来:“我不想死……”
听到这人的话,其他人的情绪多少受了些影响。
“没人逼着你来, 我也早就说过,我们是来保护人的,会遇到危险。”蒋震看了那人一眼。
蒋震确实说过那样的话, 可是……“可之前不是没危险吗?”那人忍不住道,刚说完, 就对上了蒋震冰冷的视线。
他原本还有很多话想说,这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等这次回去, 你就别再跟着我了。”蒋震直接道,
蒋震这么一说, 那人顿时像是被噎住了一样, 其他人也清醒过来。
那人左顾右盼的, 还想寻找同盟, 然而那些很早就跟着蒋震的打手们对蒋震早已言听计从,他们以前做的事情还一样危险,压根就不会有他那样的情绪——想要过好日子,本来就是要付出的。
同是何西村来的蒋明也道:“出门在外,遇到危险再正常不过,你去走个亲戚都可能被打劫,我看你以后还是别出门好了!”
“我们今天也没做什么舍命救人的事情,你如果是搭别人的船去京城遇到了危险,你是不是还要怪那人让你搭船啊?”
“还有,你该不会觉得这次是郑家花钱请我们去京城玩一趟,再给我们一大笔钱吧?”
蒋明将那人说的哑口无言。
蒋震看了蒋明一眼,对这人倒是有了好感,同时也打定主意,手下这些人一定要操练地再狠一些。
炉子针线很快就被送来了。
羊肠线是没有的,但别的线也不是不能用……等炉子里的水煮开,蒋震让王海生倒开一些去泡些盐糖水,然后就把针线全都扔进去煮了煮,之后又滚水倒在瓦罐里,稍微晾凉了一点就拿来洗手,将自己的手洗的干干净净的。
他这样还是做得不够,但眼下这条件,也做不了太多了——那两人失血过多,再不缝合伤口,只有死路一条。
将细细的缝衣针用手掰弯了一些,蒋震直接在甲板上缝起伤口来——缝合手术需要在光线明亮的地方做,也就只有甲板上符合条件了。
蒋震先给那个腰部受伤的人缝合,看过他的伤口之后,不免有些庆幸——这人的好歹没有伤到内脏。
蒋震刚动手,这边的情形就引来了郑逸的关注。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郑逸不解地问道,他刚刚把事情安排好,就看到蒋震这边在煮东西,不免有些不解。
等他走近了,发现蒋震的动作之后,更是不解。
蒋震这是……觉得手下死无全尸不好,帮着缝起来?
可是,他这两个手下还没死吧?这伤也不是缺胳膊断腿,用不着缝合啊……
注意到蒋震这边的动静的人不止一个,大家伙儿的猜测,也跟郑逸差不多。
那个半边脖子被砍断的人身边围了好几个人,这时候便有人提议:“我们也用针线把他……把他缝起来吧。”
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按照郑家商队一贯的惯例,是会在不久后靠岸,然后将死亡的人就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