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得传承直指大乘,事关重大,理应是隐秘,纵然是花家、郑家之中,也只有不到双掌之数的位高权重者知道,甚至白府只有她的准嫂子与其父、白老祖三人知晓……然而救她一命、叫她有机会争取传承的两位前辈却也知道传承。尽管她明白叶前辈恐怕来历不凡,其根本不会觊觎这传承,但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若是几家长辈知道,即便对不起这两位恩人,怕是依旧会将他们……
为免成为忘恩负义之人,花颜月与兄嫂二人早已商定,两位前辈所出力气,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如此恩情,大可以由日后有机会成就大乘境界的她来慢慢报答,面上就仅仅当做他们只有赐予符宝的恩惠。然而她与郑坤元联姻双修,所得功法叫《凤凰论道经》,两位前辈却恰好送了一双极华美的凤凰法袍为贺礼,郑坤元心思十分细腻,便引起了他的怀疑。
花颜月不由有些懊恼,虽说她极爱这法袍,可叶前辈着实有些不谨慎,凤凰法袍与《凤凰论道经》放在一处,岂不容易叫人乱想?此刻须得找出个借口来,叫郑坤元莫要猜到才好。
但转念间,花颜月又有些迟疑,那篇功法她虽还未完全悟透,可单单已领悟的便已让她明白,随着双修日久,她与郑坤元之间再难隐瞒对方,但凡她有情绪不对,便会被对方察觉。若是她此时撒谎,日后也瞒不过郑坤元,便是白生嫌隙,更多出许多麻烦了。
此刻,花颜月眉头微皱,说道:“你可否先应我一事?”
郑坤元一愣,但隐约似乎察觉了什么,也微微皱眉,而后却是点头答应:“自然,你我已为一体,理应彼此信任。”
花颜月定定看了郑坤元一会儿,才道:“叶前辈与天狼前辈知晓传承。”
此言犹若一道惊雷,将郑坤元狠狠一震。
花颜月又道:“话虽如此,但前辈对传承并无兴趣……”
渐渐地,她将自己如何得到符令,如何被那吴三公子看上,如何逃命,如何被救,如何想用符令为报酬却被拒绝,后来又如何再次被救……种种事,全数说给了她的新婚夫君知道。
郑坤元随着她之描述,神情不时变化,最终却定在一片平静上。
“原来如此,看来,这两位前辈果然对颜月你有莫大恩情,便也是对我有莫大恩情。”
这并非虚言,《凤凰论道经》必然会被一对男女所得,花颜月美貌清雅,品行亦佳,花家虽比郑家逊色,但花家姻亲中白府却有老祖,且白府家风更正。若是此经另一主人极劣,为能修行这功法,他也必然要与其同修,到那时,岂会如现下一般心满意足?
只是,白府老祖知道便罢,他家业甚大,也再无太多机缘更进一步,互惠互利下,知晓无妨,这两人却是不知何处来的散修,无牵无挂……
花颜月正色道:“我绝不能忘恩负义,因此,想请夫君助我一同隐瞒,此事万不能让长辈知道。”她顿了顿,“并非我不将传承隐秘放在心上,只是除却不愿因忘恩负义生出心障影响修行外,我隐约有所预感,若是此番做错决定,对两位前辈不利,恐怕,那是生生结了个极大的冤仇。我虽修为不济,却也能瞧出,两位前辈是当真对传承毫无兴趣,既如此,他们的来历,便越发能叫人揣摩了。夫君,行事须得慎重!”
郑坤元见花颜月如此郑重,挣扎一番,到底还是点头应下。
他尚且不曾仔细看过那位叶大师,但归根到底,叶大师送来如此贺礼,又数次救他妻子,他也的确不能狼心狗肺。传承虽贵,若是人心太恶,还不如禽兽。
花颜月松了口气,却还忍不住叹息一声:“叶大师着实不谨慎
。”又言,